虽说,这两个信仰,一个是唯心的,一个是唯物的,是相反的世界观,但是我们不必去争论谁对谁错,从古代希腊和春秋战国开始,哲人们就这个问题,已经争论几千年了,今后还会继续争论几千年,我们有必要加入这个争论的大军吗?
大学时代,我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山东平原人,姓辛,我们在校园,在大明湖、在千佛山,在珍珠泉,经常“妄论”政治。
我们有很多争论,有时争得面红耳*。但也有共同的看法。
例如,社会主义在中国,有很大的优势;中国共产党,有很好的群众基础,有优秀的人才,但是,一定要提倡说真话,记住苏联斯大林后期搞“个人崇拜”的教训等等,我们的观点,都很相同,或是很接近。
以上,就是我的政治态度。
反省的结果,我自认并未反对党,反对社会主义。只是,对一些政治问题,我有自己的看法而已。
反省的结果,我决定在囚禁期间,只说真话,不说假话。我要如林所言,勇敢地面对险境,渡过难关,坚持到最后胜利。
我知道,这样做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案件既然闹到这样严重的程度,肯定有人说了假话,我设想过,如果很多人说假话,即使个别人不说,案件照样可以定案,我可以被定罪,甚至被枪毙。
但是,我不说假话,在临死的时候,我会坦然一些。
如果我说了假话,我会终生后悔。因为说假话,就是往自己头上栽赃。给自己抹了黑,也给别人抹了黑,即使死了也不会安宁。
钱主任为什么宁可被打死,也要把说过的假话推翻?恐怕道理也在这里。
这样一来,材料nei容充实多了——
第一,对军管会和军代表,我有很多不恭敬之处。我说过,全国军管是权宜之计,不宜持久。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而不是管理国家。221厂军管会不懂业务,瞎指挥等等。
第二,221“清队运动”中,我反对对周隔离审查,而且违反纪律,为周通风报信,干扰了运动。
第三,我未经请示,擅自把“扫四旧”中钱上交的《艾青诗选》还给了他。
第四,我参加了草原第二次武斗。
第五,我违反纪律和安全制度,擅自乱拉电线。
第六,傅在审查期间,违反纪律,半夜外出通*,我和穆串通一气,隐瞒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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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份材料交给了专案组,满以为能受到点肯定,后来证明我错了,曲组长的话,并不是专案组的意思。
在一次提审中,老毕对此十分恼火。
“你写这些_chicken_毛蒜皮干什么?让你来,是斗私批修吗?你想把我们引到哪儿去?告诉你,你的问题,就是张民权谋杀案,就交代这个,别的,不要乱扯。”
老毕把我的材料撕了,扔到炉子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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