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听说他有个皮箱,里面全是小孩鞋,从一岁到十几岁的,都有,可能是给他孩子买的,可为什么买这么多?难道他知道自己要出事?”刘大夫问。
我听了,不禁流下泪来。
“魏,你怎么了?”
“你不了解情况。张四世单传,Q子一直不怀孕,他盼孩子盼了多少年了,去年回家,Q子终于怀孕了,他当然高兴,这些鞋,估计是在回厂的路上,一路走一路买的——”我说。
刘大夫听了,也有些动容。
“为什么要给我们查体?”过了一会,我又问。
“据说,张自尽后,二赵很不高兴,把学习班军管会的孙叫了去,臭骂了一顿,一群蠢货,人都整死了,怎么破案?孙回来后,让我给你们查查,有病的还得治。你的脸色不好,可能胃病犯了,我回去给你拿一些药来。”
赖渣回来了,我们的谈话就此为止。
一三五张的往事
张死后,他的形象,常常在我的面前浮现出来。
我和张、徐曾住在一个宿舍,他曾经在闲谈中,和我们讲过自己的一些往事。
张家里很穷,父亲是湘西的农民,地处山区,土地贫瘠,产量很低,吃顿干饭都是非常难得的。张是在村里上的小学。由于家里太穷,小学毕业后,本来打算辍学,学校老师劝说张父,说孩子很聪明,希望让他继续上学,并愿意“支援”张一部分学费,张父吃够了没有文化的苦头,便接受了老师的建议,张去县城应考,被一所重点中学录取了。
父亲省吃俭用,继续供他上学,张的学习很刻苦,生活却很艰难,因为没有钱交生活费,每半个月就要走50里山路,回家背米背柴,就这样坚持到了高中毕业。
在贫穷山区里,有张高中文凭,已经很不得了了,张大爷拿着文凭,找到公社书记,书记对张早有印象,当即决定,让张留在公社,给书记当秘书,并兼任团支部书记。
父亲高高兴兴回家,张却拿出了一份录取通知书,告诉父亲,他被中南矿冶学院录取了,不想留在公社当秘书,他要上大学。
为了上不上大学,父子吵了一天,最后吵翻了。
“当公社干部,多少人做梦都想A,可你硬是不去,要去学开矿,行A,我不跟你吵了,去就去吧,反正,家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张的父亲以为,张身无分文,大学肯定上不下去,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没有想到,张却没有回来。
张靠每月十元的助学金,坚持读完了大学,并且学了两个专业,他的被褥和_yi_fu都是同学送的,打了许多补丁,枕头是一条破毛巾包着几本书。五年大学生活,每逢节假日,寒暑假,他很少回家,大部分时间到车站码头打短工,什么活都干过,卸过火车,挑过砖,锯过木头,还给别人看过孩子,他挣了钱,从不乱花,都用来买书买讲义了。五年来,他没有用过家里一分钱。
毕业后,为了工作,张又和父亲吵了一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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