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香嘛，赖渣，一会我拿瓶酒来，和你一块吃。”

赖渣听了，脸色有些不悦，他坐在炉子前面，考虑了一番。

过了一会，赖渣突然站起来，拿起一大包盐，全部倒在了锅里。

羊头炖好了，佘带着好几个人，手里拿着几瓶酒进来了，看来，是准备大吃一顿了。

佘先从羊头上撕下一块r，扔到zhui里。

“哎呀，呸呸呸！赖渣，你把卖盐的打死了？”佘大叫起来。

赖渣晃晃脑袋，掩饰不住得意。

佘走了，赖渣端起锅，把已经煮好的羊头全倒进垃圾箱里去了。

“豁上老子不吃，也不能便宜你这个王八蛋！”

连里有一次开忆苦思甜会，听说赖渣在旧社会要过饭，算是苦大仇shen，华营长点名让他发个言。

为了避免大会上出错，大会前一天，华营长和曲班长来找赖渣，让他先说一遍。

“我不会说话，你们饶了我吧。”赖渣再三恳求。

“这是政治任务，你是贫下中农，怎么能临阵退*？”华营长说：“赖渣，我们知道你不大会说，你不要紧张，都是亲身经过的事，拉呱一样，随便说。”

“那我就试试。”赖渣开始说了：

“那一年，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了，锅也没有了，村里死了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棺材都难以买到，很多人就用席子卷一卷，挖个坑埋了拉倒。到了后来，抬死尸的人，也没有了，人臭了，都没人管。俺饿得实在动不了了，舅_M到野地里，挖几_geng茅草_geng，让我吃，我吃了，拉不出屎来，那个难受A，没有办法了，锅没了，老人只好领着孩子，外出去要饭——”

“等一等，”华营长_gan觉不对头，说：“赖渣，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锅怎么没了？”

“六O年的事A。办公共食堂，锅不是都砸了，炼铁了吗？”赖渣说。

“让你诉旧社会的苦，谁让你说这些？”

“A，我以为只要是苦，都能诉呢。说句实话，华营长，六O年我们受的罪，比旧社会还厉害A，你是没有看见A，真惨A。”

华营长想了一会，说：“算了，你别说了。”

华转过身去，对曲班长说：“明天的会，还是让老郭说吧。”

一四三林已病危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西宁的黄金季节——夏天来到了，西宁之夏，相当于nei地之晚春，树木繁茂葱茏，生机勃勃，气温却并不炎热，并且没有蚊子，中午热一点，早晚依然凉爽，人_gan到很舒_fu。

然而，就在这时候，从北京传来了林病危的消息。

消息是刘大夫告诉我的。

这一天，我和一连的职工一起，在大院nei挖防空洞。

杨家庄大院的防空洞，质量还是相当高的，据说按照“三防”（防生物武器、防化学武器，防核武器）的规格修建，防空洞的中心有大厅，从大厅向外，呈辐j状有许多通道，每个通道都有大小不一的很多_F_间，有的是仓库，有的是办公室，有的是人员安置处，防空洞里，全部用砖头、水泥砌得严丝He缝，非常之坚固。

我们这些“隔审”人员，一般安排在洞的最前端干活，用洋镐将坚硬的泥土刨松刨碎，这个活是最累的，刨不几下就累得满头大汗，好在“隔审”人员数量不少，大家轮流上阵，也还能坚持下去。

干活的时候，我们背对着看管人员，而且离开一段距离。只要不回头看，互相之间轻声说几句话，他们也不会听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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