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一突变之年
1976年,在中国的历史上,可算是突变之年。
这一年,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相继去世,唐山发生大地震,吉林落下了陨石雨,四人帮被华国锋逮捕,总之,都是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历史在这里拐了一个弯,中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从此发生了巨变。
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之间,存在某种_gan应,有所谓“共振”现象,这一年可作为例证之一。当然,也不排除纯属巧He。
周总理去世,天安门发生了“四五”事件。
开始,群众自发献花圈,写挽联,宣读悼词,这其中,多数是寄托哀思,总理在大家心目中,是一个伟大的、值得敬仰的人,他的去世,让全国人民都_gan到极为悲痛。
周、邓(小平)和四人帮(江青、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之间,矛盾很shen,人所共知。毛在晚年发动的“批大儒”、“批周公”,显然是站在“四人帮”一边,总理的追悼会,也不见主席的身影。更令人气愤的是,总理已经死了,上海的《文汇报》,在四人帮指使下,还发表文章攻击他。
于是,人们在悼念的同时,也写了一些影jx的诗词,矛头指向了“四人帮”,也发泄了对主席、对文革的愤懑之情。
这些民间诗词,后来汇编为《天安门诗抄》,并被正式出版。我印象最shen的,是一首名为《扬眉剑出鞘》的诗,据说是一位青年工人写的,全文记不清了,只记得其中有这样几句:
yu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这最后一句,被四人帮认定为“暴乱”证据。
九院在北京有一大摊子,包括“龙头”——理论部在nei。他们也参加了天安门前的悼念活动,为首的,是王老。
这一天,理论部部分职工,置北京市的《通告》于不顾,以王老为首,抬着花圈,从北太平庄一直步行到了天安门,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敬献了花圈,并宣读了悼词。
不久,这个事件被定x为反革命事件,去天安门的,写了诗词的,都遭到了迫害。_geng据现场录像、照片,理论部的“一小撮”也在追查之列,被B迫写“认罪书”,并揭发检举幕后黑手。王老在巨大压力下,来到四川“避难”。
记得事情发生不久,在院部召开技术会议,王老坐在主席台上。会议临近结束,主持人礼节x地对王老说:
“王老,您看,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不说,我一说就错!”王老悻悻然。
这句话通过麦克风放大,大家听了,不禁愕然,也有人会意地笑了一下。
我那时已经到了301室六组,担任组长。有一天,孔书记来到六组,把我拉到一间无人的办公室,说:
“魏,总理去世了,我们有几个人,想开个追悼会。”
“中央不是有通知吗?各地不开追悼会。”我说。
“所以找你商量嘛!你这儿偏僻,不会引起注意。”
“行!”我说:“你说怎么办吧!”
“你布置一下会场,人,我来通知,简短一点。”
我和六组副组长姜商量了一下,就在实验大厅里开。一来那里壮观,二来安全保密,无关人员不容易混Jin_qu。
我把大家召集起来,说明了情况,大家一致同意,并立即积极地准备起来。找总理的画像,准备黑纱,做白花,借留声机和哀乐唱片,整理大厅和布置会场等等,很快就准备就绪。
我给孔书记打电话,汇报了进展情况。孔说,很好,明天上午九点开。
在当时的政治气氛下,我还是有点紧张:已经当了一回反革命了,会不会再当一回?再一想,无所谓了,给总理鞠个躬,有什么可怕的?
大家陆续来了,都是骑着自行车,各自分别来的。一个姓蔡的nv同事在大厅门口负责接待,给每个人发一个白花。
孔书记和单主任最后来的,先到我的办公室坐了一会。
“来了多少人?”孔书记问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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