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O 三婶之死
回忆间,我和陈已到了天津。
敲开三叔的门,王大娘(三叔家的保姆)说:“A,四哥(把大伯和三叔家的孩子统一排序,我是第四)来了,快进来!”
_F_间里,充满药物的味道,楼上似乎有人说话。
“三叔在家?没上班?”我有不好的预_gan。
“你三婶病了,他很久没上班了!”
我们赶紧上楼,三婶躺在_On the bed_,脸色发灰,正打着吊瓶,三叔在旁边照看。
三叔很憔悴,看到我们,勉强笑了笑,说:“这就是位英吧,看,家里乱的,你们要来,也不打招呼。”
三婶这几年,响应号召,支援三线,到河北邯郸医院去了。
去年夏天,三婶回来探亲,偶然发现丨*丨_F_nei有硬块,经检查,确诊为*腺癌,立即做了手术,据说很成功,又做了化疗,以为没事了,就回邯郸了。
半年后,发现癌症扩散,立即返回天津。医生会诊后认为,转移速度太快,手术没有意义,只能采取保守疗法,已卧床半年有余。
目前已到晚期,浑身痛得厉害,我们进来时,三叔正满脸是汗,不断为其按摩,以减轻她的症状。
“三叔,我来吧!”我坐到三婶床边。
三婶见到我,拉住我的手,眼泪立即流出来。
“世杰,你来得正好,再晚来几天,就见不着我了。”
“不会的,您会好起来。”我说。
“不用安慰我,我是护士长,比你明白。”三婶悲观地说:“我祈祷过上帝,让我再活十年,看到宝光和恩光结婚,再接我走。看来,这个心愿,不可能实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问三婶。
“你三叔不让写,渊明(大伯的儿子,在部队任营教导员)、你,还有恩光(当时在nei蒙),都是他最亲的孩子,他怕影响你的工作,一个也不让说,”三婶叹了口气:“你三叔就是这个脾气,不愿意麻烦人。”
我和陈商量,让她先回家,我在这儿帮帮三叔。
“我不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陈说。
中午,宝光回来了。宝光因心脏不好,没有下乡ca队,留在天津,在一家街道木器厂工作,油漆工,一见到我,就唉声叹气:“累死我了,干的是牛马活,吃的是猪狗食,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A!”
宝光那时可能有些幼稚,表现很不好,三婶病的那么严重,他不但不关心,反而在楼下高声“练音”(他正在学音乐),让人心烦。我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有点过分,但三叔置若罔闻。
有一天,三叔的朋友来访,说河北农村有个老头,治癌症有效,不妨找找他。三叔对中医,历来不信任,对偏方之类,更是不屑一顾,但这次却有点反常,犹豫了一阵后,叹了口气,对我说:“你去一趟吧,但愿有效。”
看来,在亲人的生死关头,个人的成见和观点,已经不再重要了。
那地方挺远,坐长途客车,走了几个小时,下车后,又沿着偏僻的小路,走了大约半小时,到了一个村子里。
一打听,村里的人都明白,很快,我就找到了这个“神医”。
按照三叔朋友的嘱咐,我带了一瓶“竹叶青”酒,交给“神医”的Q子,据说,这是“挂号费”,是见“神医”的第一关。
“这是白酒吗?”她拿过“竹叶青”,有些怀疑地说:“别的酒,我家老头可不喝。”
“是的。”我顺口一说:“地道的白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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