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七老董轶事
老何的“纳米涂层”可行x报告,得到了老董的大力支持,但是,滕所长却不以为然。董、滕争论得很激烈。
滕认为,767型号,时间紧迫,主要是考核中子丨弹丨原理,丨炸丨药涂层,未知东西太多,风险太大,为稳妥起见,还是不用为好。
老董认为,不能怕风险,也不要赶时间,我国核试验次数很少,应尽量采用新技术,宁可慢一点,但要好一点,现在麻烦一些,将来要定型,交付部队,可就省事多了。
以他两人为代表,技术委员会也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九院体制,实行所长负责制,科研生产的问题,一旦出现分歧,最后所长拍板定案。
按说,滕做了决定,此事就告一段落了。可老董偏偏不认账,立刻向邓院长提出申诉,力主在767首次试验中,采用“纳米涂层”。
滕得知此事,自然很是恼火。但董是技术委员会主任,就技术问题“上诉”,也是他的权利,恼火之余,他也有些无奈。
大凡领导干部,最忌讳的,就是向上级“告状”了。
譬如,党章规定,任何党员都有向上级丨党丨委,直至党中央申诉的权利,但实际生活中,有多少人敢行使此项权利?偶尔有行使的,结果如何?
说起来,老滕还是相当开明的。
老滕和老董,都是留苏生(老董是自己考上的,滕是T干生选送的),论学术水平,老董占优,但论领导能力和社会经验,老滕更胜一筹。
老滕很明白,老董给他找别扭,也是为了工作,所以并不“记仇”,有时反而劝慰老董几句。
有一天,老滕当面对老董说:“老董,你A,书呆子气太重,会吃大亏的。你知道,你这几年申报院士,为什么总通不过吗?我不和你计较,不等于别人也不和你计较。”
老董的言行,让滕所长恼火,并非这一件事。
有一次,申报科技奖,滕所长也有一篇论文,在科技委宣讲。
滕在黑板上,边画边讲,正讲得起劲,老董站起来了,走到黑板前面,拿起板擦,把滕画的一条曲线擦掉了。
“你干什么?”滕莫名其妙。
“错了,这条曲线是双曲线,随着温度上升,丨炸丨药分解量急剧增加,直至爆炸。你画的是什么?”
“我这是示意图。”滕有些不满。
“示意图也得差不多A,曲线应向上弯,不能向下弯A!向上弯,说明直到无穷大,结果是爆炸,向下弯,只能是一个定值,就稳定了。这是原则x的错误A!”老董说:“来,我给你画。”
老董拿起粉笔,慢慢画了一条曲线,又退后一步,仔细看了一下,才走下台来。
大家一时无语,既不敢反对,又不敢同意,表情颇为尴尬。
回到办公室,我对老董说:“老董,我觉得你今天的做法,有点过分了,滕所长一所之长,即使画得不对,事后给他说说就行了,何必大庭广众,让他难堪呢?”
“不,还是当面指出为好。”老董一本正经地说:“画错了,有误导作用,散会后就难以补救了。学术会议,就是一个目的——追求真理,不能掺杂别的想法。老滕会理解的。”
绵阳一家化工厂,研制了一种橡胶添加剂(可减缓老化),要进行产品鉴定。
这种鉴定会,由市科委主持,邀请专家评审,最后,定出等级——国nei先进、国nei领先、国际先进,国际领先等等。有了鉴定书,加上质量检验证书,再加上营业执照,“三证俱全”,就可以在市场上畅通无阻了。
这种鉴定会,说起来很严格,要有研制报告、要专家考察、评议评审,很多程序,但据我观察,就是走个形式而已,很少有通不过的。
为什么?
专家揣着人家的钱(评审费),吃着人家的山珍海味(宴会),又提着人家的纪念品(毛毯、羊毛被、家用小电器等等),怎么好意思说“不行”?
这已经是惯例了。有的企业为了省钱,干脆把鉴定会、产品订货会一块开,就是说,这边的鉴定结论,没有出来,那边已经卖出去很多了。
那一天,我和老董应邀参加鉴定会,老董的倔脾气又来了,他考察很认真,可谓一丝不苟。一个地方小厂,条件很差,哪扛得住他的刨_geng问底?厂方的《研制报告》,刚宣读完毕,老董就放了一“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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