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四 急转直下
滕所长接到我的电话,大惑不解。
“什么,不去了?你搞什么名堂?小陈病了?什么病?神经衰弱嘛,也不是要命的病。我了解小陈,她就是喜欢转牛角尖,容易生气而已,没事,很快会好的。男子汉,要四海为家,以事业为重,这次机会,很难得A!魏,说实话,派你出去,很多人有意见呢!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A,再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就是她没病,我也不去了。”
“为什么?”滕说。
“以后再解释吧,反正我不能去了。你赶快换个人,时间还来得及。”我说。
滕沉吟了一下,大概看出了我的决心,说:“也好,不去就算了,快回来吧。这阵子,我们都忙得要命。”
“我得先回家一趟。”我说。
“行,快去快回。”滕说。
我在绵阳上了火车,一路上心神不宁,归心似箭。
下了火车,便直奔核工业部疗养院。已是傍晚时分,宿舍里没找到陈,她的舍友说,到海边散步去了。
核工业部青岛疗养院,位于青岛东郊,离市区很远,离崂山倒是很近。疗养院傍海而建,空气清新,环境幽雅。出南门,有一块天然的石崖平台,每天晚饭后,疗养员们喜欢站在石崖上远眺,万顷海涛,点点白帆,尽收眼底,海面上鸥鸟飞翔,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令人心旷神怡。
沿着台阶下去,是一片不大的小沙滩,沙滩前面就是海水,以及犬牙交错的礁石。疗养员们也喜欢在这儿拣贝壳,砸海蛎子,捉小螃蟹,也有不少人坐在沙滩上,观海聊天。
我站在平台上,发现陈和老何正在海边散步,我喊了陈的名字,她两个都回头看到了我,急忙走上了平台。
“你怎么来了?培训结束了?”陈满腹狐疑地看着我。
“没结束。”我在路上,就想好了一tao“说法”:“_geng据学习成绩,院里对出国人选,做了部分T整,我被刷下来了。”为了减少对陈的冲击力,我尽量说得轻松一些:“要求可高了,刷下很多人来。你最近这么样?”
陈听了,竟然怒不可遏,大声说:“你骗人,骗人!你给我回去!”
“是真的,你别激动——”
陈转过脸,气乎乎地对何说:“老何,你是不是告诉他,说我病了!”
老何没表态。我说:“你病了?怎么回事?我不知道A!”
陈看着我,又看看何,似乎在判断,我们是不是He伙骗她。
看了一阵,陈突然由怒转悲,大哭起来。周围的疗养员,投过来诧异的目光。老何见状,立刻上前相劝,我也赶紧过去,两人扶着陈,向疗养区走去。
回到陈的_F_间,老何走了,_F_间里,只有我和陈两人。
陈body虚弱,眼眶发黑,脸色无光,显然比上次神情衰弱,要严重得多了,最令我不安的,是她的目光呆滞,情绪很不稳定。
我说了很多话,劝她冷静,特别说明,不要把这出国这事,看得太重,出去,有出去的好处,但也有弊端,无所谓的。再说,来日方长,想出国,以后还是有机会的。目前,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病治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陈却听不Jin_qu,并陷入shenshen的自责中。她唉声叹气地说:
“我们家这样子,你哪能安心学习?有怎能考出好成绩来?都怪我,都怪我A!是我,没有把这个家搞好,是我拖累你了。魏,你骂我一顿吧!你打我一顿吧!”
她拿着我的手,让我打她的耳光。
我眼眶红了,轻轻把她抱着怀里。
我说:“这怎能怪你呢?是我水平不够,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要怪,怪我自己,与你无关。我们不说这个了,当前最重要的,是把你的病治好。”
“我的病,好不了了。”她悲观地说。
“别胡说。不就是神经衰弱吗?我们有经验的。”我说。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她说:“我是不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回来也好,有些话,我得给你交代一下,这两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特别是海燕,她体质差,学习吃力,你得多帮她。将来,给她找个老实的对象,别欺负她——”
陈说着,又哭起来。
“你胡说什么?你这病,没有生命危险。”
陈看看我,叹了口气。
“其实,你也知道,我活不久了,否则,你也不会匆匆忙忙赶回来,对不对?”
我听了,正要反驳,陈却继续按照她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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