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想再说些拒绝她的话,虽然她的话听起来让人恼怒,但她毕竟卖力的和我做过爱,为了维系一个苦难的家庭,为了做一个让子女吃饱饭的母亲,为了得到那份双倍的青菜价钱。
我不应该对她有任何的责难,我说好吧,如果雨下得不大,你就叫她来吧。女人眼神里立刻放出了喜悦之光,她高兴地说,我一定今晚就让她去你的阁楼,无论雨多大。说完,她又像上次从我阁楼走出时那样,脸上洋溢着喜悦转身离去。
回到那幽暗的阁楼,我挑起油灯,把酒精麻丨醉丨过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倒向那厚重的床。我闭着眼睛,煤油灯的光亮隔着眼皮映进我的大脑。
我想着那个卖青瓜的女人,我想着她的女儿长大会不会和她一模一样身体。我没有熄灭油灯,尽管我是闭着眼睛,但我还是喜欢大脑里有光亮的感觉。
迷糊的意识里,我感觉自己是睡着了,不知道外面何时风雨大作。那隆隆的闷雷和之前闪耀的电光,使我的大脑粘黏在昏睡里,慢慢滑向更深的倦意。
突然,我的大脑影象里闪过一个扦长的黑影,又即刻被黑暗淹没。我警觉得滚动了一下身子,侧卧到床下,抽出事先绑在床腿上的瑞士钢刀,洞悉着阁楼外面。
外面许久没有动静,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那扦长的黑影又投放进屋内。我很快判断出,这个黑影的原像是个女孩,影子把她那开始微微突起的少女胸脯、极其夸张地放大到了我的眼前。
我这才忽然想起,很可能是那个卖青瓜女人的女儿。我心里很着急,谨慎之余,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房门。
一个身体瘦削的女孩,在暴风雨里紧抱双臂,她的头发和衣服像薄纱似的沾在脸上和身上,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本来我的阁楼是有屋檐的,宁静而垂直落下的雨,不会打湿避雨者,可今晚这恶劣的天气,却使这个小家伙饱受了风雨冲刷。我对她挥挥手,示意她快进屋里来。
她忧郁了一会儿,想动但又停止下来。我很着急,知道她可能害怕,又用力地挥手要她进来。风雨和闪电像责备她不听我话似的,立刻更狂烈起来,她对风雨的恐惧终于大过了对我的恐惧,开始踟蹰着,慢慢向我靠拢过来。
在离我很近的那一刻,她突然又停下,战战兢兢地盯着我的左手。我这才发觉,那把匕首还握在手里,小女孩原来是怕这东西。
于是,我就把匕首向屋里的桌子上丢去,砰地一声响后,刀尖儿扎进了桌角。我对她说:“进来吧,那是我防身的武器,跟你没关系。”
女孩站在屋内一个角落里,头压得很低,水注不断她从头发和衣服上滑淌下来,滴湿了地板,寒冷和惊慌令她瑟瑟发抖。
我抛给她一条毛巾,示意她擦一擦。为了给女孩驱走寒冷和黑暗带来的恐惧,我把壁炉升起了火,干燥的木块儿迅速的燃烧起来,这间小阁楼在漆黑的雨夜,很快被幽暗昏黄的火光罩拢。
女孩确实冻坏了,她不由自主的向炉火靠近了几步。这时我才借着橘黄的光亮,依稀看到她朦胧的脸。她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下面,是薄薄翘起的嘴唇,幼圆的面孔上,突出着轮廓玲珑醒目的鼻子。
这个女孩的身体在火光里显得极为细长,青春期刚刚发育起来的小胸脯,在破旧的衣服下一浮一起。
我没想到今夜的雨如此滂沱,她母亲一定是想尽办法,逼着她来找我。而她摸索到我的住处,又胆怯地不知所措,只好在门外的雨中等待,一种暂时让恐惧止步却又无法预知后果的等待。
我告诉她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她,她似乎对我并不信任,还在潜意识里对我有着警惕。
我又试着和她说话,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没了卷意,仿佛突然才感觉到,一个人长时间住这间屋子的无聊。我对她说,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孩眼睛闪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我有些不耐烦,她一点也不像她的母亲,顺畅地跟我对话。
我猛得走过去,抓住她一只细长的胳膊,将她甩到了床上。女孩脸上布满恐惧,汪着眼泪看着我。我生气地问她:“是不是哑巴,你要和我说话,懂吗?不然我就把你扒光,让你和我睡觉。”
女孩听完我的恐吓,她长长的睫毛下,开始簌簌落泪。我又沉闷地问她名字,问她年龄多大,她还是哭,不说话。我当时真得很生气她哭,甚至怀疑她真是个哑巴。
我扑到她身上,象征性地要扯她衣服。她那惊慌不已的样子,和徒劳的反抗,差点把我逗笑。
她拱着潮湿的身体奋力和我扭打着,那副模样像极了一个瘦弱但倔强的男孩。“快说你名字?”我几乎咯咯地笑出来。“十三岁,噢!不不,快十五岁了。”她终于发出惊恐和稚嫩的女声说话了。
我想她应该十三岁,后面的话,明显是她母亲告诉她要撒的谎。我一把扯下她的裤子,想从她发育的性别推断出她的年纪。
对于小女孩的身体,我以前接触过很多,甚至曾亲手掩埋过她们。那些十岁左右、身上挂着布条的裸体少女,尸身横七竖八倒在被洗劫过的村子里,即使时隔多年,这画面总浮现在我噩梦里。
眼前这个女孩,更加惊恐并剧烈挣扎,她急速蜷缩起细细的两腿,把那羞涩的部位保护起来。可我还是看到那光秃秃的部位,如一个半生半熟的绿果,视觉上令人感到青涩无味。
我想我不能侵犯她,她还是个孩子,还有七天我就要出海,假使她的**受伤,对这个苦难的家庭来说,对那个怀抱青瓜的母亲来说,询医购药就像暴殄天物,小女孩一定会忍受着痛苦,煎熬到伤口愈合。
我放开了她,走到储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块腊肉和面包扔给她,并告诉她吃。她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我又对她说:“吃光了它,天亮后你就走。”
女孩看看我,又看看食物,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伸手过去。她咬了一口面包之后,又咬了一口腊肉,手中食物的味道和她饥饿的肠胃一结合,她再也顾不上警惕什么,用力的吞嚼起来。
我坐在离她很近的椅子上,一直注视着她,这是唯一一个进我屋子却没有和我**的女人。
外面雷雨声依然急噪而猛烈,闪电的光从窗户里射进来后,被旺盛的炉火及时稀释,不再那么刺眼。我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她把手里的食物全部吃光,便蜷缩在靠着墙角的床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我感觉到她有点适应了,就又试着和她说话,问她的名字。她先前的恐惧和警惕终于有了些平复,开始和我说话。
“我叫芦雅,我还有三个弟弟。妈妈告诉我说你是好人,叫我来找你,接受你对我做任何事情。”说完,这个叫芦雅的女孩哭了。
我告诉她:“你不要哭,我不会怎么你,天一亮你就回家。”女孩哭着摇了摇头,呜咽着说:“我回不了家,追马先生不要我的话,妈妈她也不会要我。”
我听着女孩的哭诉,知道她妈妈说得是真话。一个那样贫穷的女人,是无法多养活她这个大孩子的。我对她说:“我还有七天就要出海,没有办法收留你,你明天一早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