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xxx来这里借了30多万,昨天你没在周总给我打过电话,我就把钱给放出去了”
老杨急中生智配合着马半仙说道,马半仙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借钱那人说:
“今天恐怕是不行了,公司无抵押借款账户里没钱了,要不您下星期再说?”
那人一听瞬间有些失望,但是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公司,第二天周总那个朋友便给周总打了电话,问有没有借给那个人钱,周总说没有,那人在电话那边也长出了口气,据周总朋友说此人是一职业赌徒,每日衣着光鲜的在北京各个投资公司骗无抵押贷款,周总听完了也冒了身冷汗,不过所幸马半仙的第六感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了作用,避免了公司的损失,直到现在老杨依然不知道马半仙那天到底觉得哪里不对劲,老杨这辈子是不可能知道了,因为半年前马半仙便得了食道癌驾鹤西去。
富家女夏小姐
我始终认为周总通过他的那家茶楼像自己的这家担保公司源源不断的输送着优质的的客户,我第一次去周总那家茶楼是我去投资公司的第二个星期,那天中午周总火急火燎的给老杨打电话,问公司里有没有业务员在,老杨从办公室出去溜达了一圈发现业务员不是出去跑业务就是再谈业务的,自己这里下午还要和两个借款人谈话,整个公司就剩下我一个闲人,老杨说就剩下我,周总说让我带着借款合同和银行卡去他的茶楼,有人要用车做质押,老杨挂了电话简明扼要的对我说了做车辆质押应该注意的环节之后交给我一张100万的银行卡便让我打车去了周总的茶楼,当时在出租车上我想了挺多,甚至有携款潜逃的冲动,一路胡思乱想着便到了周总的茶楼。
周总的茶楼不算难找,在一处高档社区的底商,一道门口便被一辆橘黄色的兰博基尼所吸引,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对这些既拉风又不实用的东西丝毫没有抵抗力,我在原地看了那辆车足足半分钟才恋恋不舍的挪开脚步进了茶楼,周总的办公室在茶楼的最里面,周总平时不是太喜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更喜欢外面的大厅,时不时和来喝茶的人攀谈一会,那天我进去的时候周总正坐在大厅的散座和一个20出头的妙龄女子说话,看见我来了便挥手叫我过去,周总给我和他面前的女孩作介绍,对面那女孩叫夏利,对就是夏利车那个夏利。
夏利是标准的富家女,夏利的父亲在外地经营房地产项目,夏利从澳洲留学回来之后也没去找工作便整日在社会上逛荡,因为周总的茶楼正好开在夏利所住的小区门口,夏利便成了周总茶楼的熟客,她对赌博的喜爱程度远远要高于自己的父亲,今天一上午便在茶楼输了将近60万块钱,她打算跟自己父亲要钱翻本,结果父亲的手机却怎么都打不通,她跟周总商量无抵押借100万块钱,周总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没有抵押最多借30万,夏利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对周总说:
“你把我车开走,马上给我拿100万块钱”
我赶到茶楼的时候周总刚刚和夏利订好月息,押身份证,车钥匙,车手续月息5%,我还没坐下夏利便催促我赶紧帮她做合同,我从包里拿出借款合同,认真的把那辆兰博基尼的发动机号大架号抄在合同上,我刚写完夏利就一把抢了过去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在我的引导下在几处关键的地方按了手印,我才把电脑拿出来给她转了95万块钱,收到到账的短信提醒之后夏利对周总说:
“老板给我买95万的码子”
夏利换完码子之后便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包间进行新一轮的血战,周总看了看我无奈的笑着,他从一旁拿了个杯子给我倒了杯茶,随后也给自己的空杯里倒满,他喝了口茶问我:
“这些日子在公司做的怎么样?”
我有些受宠若惊的回答道:
“还不错,公司同事对我也比较关照,我跟杨大哥学了不少东西呢”
周总听我说完点了点头,放下茶杯点了支烟问我:
“你有驾照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周总扔给我一支烟问我:
“手艺怎么样?”
“还行,反正学了4年多了偶尔也开我爸的车,没出过事”
“一会你把刚才押的那辆车开会公司,回公司之后你用手机拍一下仪表盘上的公里数,之后把夏利的身份证还有车钥匙和手续都交给老杨,让他放我保险柜里”
听周总说完之后我是又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能有幸开着兰博基尼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害怕的是万一碰一下可不是我家能赔得起的,周总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笑呵呵的对我说:
“没事,你就开吧,出了事走保险公司,用不着你赔钱”
听周总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我对周总笑了笑,便和周总告辞回公司了,当时我打开兰博基尼的车门坐在车上的时候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并且拿出手机不知廉耻的和方向盘还有兰博基尼那标志性的剪刀门合影,前些日子整理电脑的时候从电脑深处发现了这些照片,发现那时候的自己活脱脱的一傻逼,不能再傻了。
一路心惊胆战的把车开到公司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临下车的时候按照周总的吩咐拍了一张公里表的照片,便拿着钥匙和兰博基尼的手续上楼了,回到公司的时候老杨正在办公室接待客户,我没好意思进去打扰,便在外面和陈冬闲聊起来,我来这家公司已经两个星期了,和所有同事也都渐渐熟络起来,时不时还开开玩笑,杨冬问我刚才干嘛去了,我笑着从包里掏出兰博基尼的钥匙扔在他的办公桌上,开玩笑的说出去买了辆车,陈冬吃惊的看看我又看了看车钥匙,看陈冬的模样我也不忍心逗他了,便和他说了刚才去茶楼那押车的前后经过,陈冬听完后砸吧砸吧嘴说:
“这女的早晚完蛋”
陈冬说的没错,不过夏利没在赌博上完蛋,却在『毒』品上完蛋了,在自己25岁生日的时候开趴体溜冰过量,嗨坏了脑子,现在的智力只有5岁小孩一般,几个月前我去她家看她她满脸兴奋的拿着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一幅画问我:
“叔叔你看我画的好不好看”
“你画的是什么?”
夏利指着画上说:
“这是我,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叔叔,我们永远不分开”
听她说完我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捏了捏她沾满蛋糕奶油的脸蛋哽咽的说了句:真乖。
言归正传,那天老杨办公室的客户走了之后我便把要是和车手续给了他,并且把我手里拍的那张照片从存储卡里下载下来用打印机打了出来一起放进公司的保险柜里,放进去之后老杨叹了口气说:
“唉,真是他妈生在福中不知福,现在的孩子都想什么呢”
快下班的时候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周铭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在一块坐坐一块喝点酒,我心想反正下了班也没什么事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