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抽着烟点了点头说:
“这也的确是个问题,要不这样吧胡总,如果利息能接受的话我一会让大强跟你去公司取钱,毕竟他们公司的杨总也是我好多年的朋友,你看怎么样”
听周总这么一说胡总长出了口气,猛抽了口烟说:
“来吧,要是今天输光了你就让那个大强跟我去公司取钱”
在多年后我想起那天我和周总配合的这出双簧都不禁佩服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甚至已经成了我每次酒后和同事朋友必讲的段子,那天和胡总签完借款合同之后便通过手机银行给他转了账,转完账之后胡总便一溜烟的钻进茶楼的包房,胡总进去后周总冲我笑着说:
“我还真没发现你小子还挺有应变能力,起初我还真挺纠结怎么和他说让大强跟他那件事,毕竟也认识了这么多年,而且刚刚在我这押完一辆宾利,没想到你小子把这件事给我解决了,有一套”
我呵呵笑了笑没说话,很显然此时此刻周总的心情是相当的好,他递给我一支烟问我:
“平时真的一点牌都不玩?”
“恩”
“看过赌侠片不?”
“看过”
“你相信有老千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周总,周总呵呵一下对我说:
“小子,我给你忠告,不管你玩牌也好不玩牌也好,如果去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千万别和陌生人玩牌,无论怎么诱惑你”
周总所说的老千的确是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那天和胡总对赌的就是一个职业老千,我曾经有幸见过他一次,那人只有一个左边的耳朵,右边的耳朵似乎是先天没长出来,只有光秃秃的一个洞,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估计脸周总都不知道,为了好记在下文中我将称他为一只耳,一只耳和周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雇佣关系,只不过有时周总那里去了大户他便叫一只耳过去,而且一只耳赢的钱让他全数拿走,周总所要的仅仅是台面的水钱和借出去的利息钱。
一只耳和胡总对赌那天我并没有看见具体情景,后来周总说我刚把车开走不到一个小时胡总便把我借给他的200万全部输给了一只耳,第二天大强跟他去公司拿了钱,并且去公司赎回了自己的宾利,如果按照一般人来说一天之内连输了300万怎么着也得收手了,可是胡总却是越战越勇越挫越强的人,以至于最后穷的叮当烂响时还在公园里和老头老太太万块八毛的小麻将。
我在周总手下干的这几年我发现了一个规律,也可以说是定性,往往越是身家丰厚的大老板越容易输的倾家荡产,当年在周总茶楼里一掷千金的大老板们现如今大多数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要么被人追债每天逃窜,要么就是白手起家重新开始,上文中提到的胡总现在靠自己90多岁老父亲的退休金过活,总之下场一个比一个惨,前些日子有一浙江的老板来我们支行做企业贷款,贷款放款之后他请我吃饭我俩便聊了起来,其中说到了有钱人都嗜赌这个问题,在那老板看来,大多数嗜赌的生意人都是在改革开放初期挣到的第一桶金,在那个年代挣钱简直比现在找个工作还容易,由于过早的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金钱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数字,并没有实质的概念,也许在穷人眼里10万块钱能够具象化成几平米房价、孩子的几年学费等等一切和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而这些富人则不能,他们只是把真金白银的10万块钱当做赌桌上的一个筹码而已,还有就是由于早年的成功太过于顺利,在他们看来在那么动荡的经济形势下都能看准时机挣到钱,这么简单的游戏更是soeasy,正是这种不服输的个性直接导致了他们后来的万劫不复。那个浙江老板平时也去澳门玩两把,他说他十分享受那种输赢一线间的感觉,仿佛经历了一轮生死一般,说完之后他还一个劲的闭上眼睛如同性高『潮』般回味着那种感觉,令我阵阵作呕。
色字头上一把刀
前文中说了很多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的例子,老话一直说黄赌毒要万丈深渊,我虽然一直坚信赌和毒是万丈深渊,但是一直觉得黄倒是没那么严重,在我看来赌和毒都是无节制的行为,而黄是有节制可控制的,就拿一个壮年男人来说一天的做『爱』次数最多十次,就按嫖娼的价格来算一次一千块钱十次一万块钱,虽然也有些奢侈但是不至于倾家荡产,但是在我遇到白宇之后彻底颠覆了我的想法,白宇也是我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因为黄而变卖家产的,存在既是真理,看来黄赌毒这三样一样都不能沾。
几个月前我负责一笔二手房按揭的面签,去房产中介公司签合同的时候遇到了白宇,那套二手房是白宇买的,而我则是他的客户经理,白宇一眼便认出了我,嘻嘻哈哈笑着说我混的不错,还开玩笑的说早知道是我给他办理按揭贷款的话就再少拿出一部分首付了。面签完之后白宇非得说找个地方聊天叙旧,我拗不过他便把刚才面签的东西送回单位,在单位楼下的上岛咖啡和他聊了起来。
早在几年前白宇并不是现在这幅满头白发且满脸沧桑的模样,其实白宇的年龄和我差不多,而如今却像个中年人一般,白宇长的有点像日本的那个木村拓哉,几年前追求他的女生不计其数,其中包括纯情的学生妹,身材高挑的ol,还有离异的中年妇女,甚至有传闻说某香港富婆包养他,一个月5万人民币,如果当时白宇无论选择哪一个女的谈恋爱,下场都要比现在好得多。
白宇是独生子女,父母早年经营网吧,从最早的20台机器做到300多台机器,几年前由于宽带的普及网吧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最后索性关了网吧,老两口这些年挣的大部分钱都放到了银行买理财产品按月吃利息,外加几套房子的租金日子过得也不错,白宇那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和我当时的情况差不多一时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再加上家境殷实也就一直闲置在家,我和白宇第一次认识是通过白宇的一个朋友,他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任务,也没必要取名字了,有天白宇的朋友来我们公司做押车借款,我记得是一辆不到两万公里的宝马320,4%的息借了18万块钱,办完手续之后白宇我俩便留了个电话,起初白宇也是对我们这个行业感到好奇,正好赶上那段时间他闲的没事干,隔三差五就往公司跑找我聊天喝茶,一来二去我们便熟络起来。
那时候正好是王丽借的那80万块钱的第四个月,前两个月的利息正常支付,可是第三个月的利息却迟迟没有收到,我给她打电话她便一直推脱说在想办法筹钱,我便没怎么催他,毕竟王丽是我爸介绍过来的客户,第三个月的利息一直拖了一个多月,眼看着第四个月都快要过去了,我给王丽打电话她还说自己正在想办法筹钱,我心想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打算和王丽见一面商量一下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那天正好白宇也在,我便带上他一起去找王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