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中国人是最讲面子的,官员更是如此。有面子的事情很多,升官就是其一,而且是很大的面子,官大面子就大,面子大就有人羡慕,就有人敢来“不怕难为情”。
“投桃、报李、拍马、捧场,此手腕也;标榜、拉拢、结拜、连襟,亦手腕也;排挤、造谣、掠功、嫁祸,又手腕也。如何模棱、如何对付、如何吹牛、如何装病,形形色色,无往而非手腕也。一切皆手腕,也就是一切皆作态,一切皆做假,便做官矣。打官话,说假也。做官样文章,写假也。官场的道德,假道德也。官场的事务,假公济私的勾当也。”
一是多磕头,少说话。
曹振镛是乾隆、嘉庆、道光三朝元老。晚年,他的门生请教官场之术,他说:“无他,但多磕头少说话耳。” 曹振镛型的官僚的形成,是官场千年风波冲刷激*磨砺的结果。
据报道:1995年春节,原广西钦洲市委书记褚之田到成克杰家里拜年,一进门见到成克杰,便扑通一声双膝跪下,行跪拜大礼。他真正跪拜的不是成克杰的r身,而是他所代表的权位。因为大凡买官之人,总要做“市场分析”的,而且会发现卖官粥爵多半是“卖方市场”,仅仅从送礼的数量上与他人竞争肯定会有许多不易,必须另有一tao,送钱外加送尊严。
二是圆滑避趋之术。官场常常是不平静的,同僚之间勾心斗角,上司喜怒无常,政敌互相倾诈,政局变幻莫测,都是官场上常见的现象。因此久历官场的人便揣摩出了圆滑模棱、以时趋避的做官诀窍。靠此就可以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顺利地做官升官。官场上的普遍观念是:圆滑是明智,刚正是狂愚。
三是唯上是从。在官场上,上司对下属的升迁安危起着极大的作用;上司喜欢的下级,就可能升迁得快;厌恶的下级则可能官位不保。为了让上司喜欢自己,做下级的大都掌握了一条诀窍:唯上是从。有不同的看法也不说,唯唯称是就行了。
清代官场上还流行着一条官诀:“得罪小民,得罪朝廷,不得罪上司和乡绅。”这也属于唯上是从一类。得罪小民,小民不敢造反;得罪朝廷,天高皇帝远。得罪了上司就不一样了,上司会处处整你。
四是逢迎巴结,不怕难为情。对上司逢迎巴结,并且不怕难为情,是谋官、做官的重要诀窍。人家巴结不到的,你巴结得到;人家做不出的,你做得出;千万要记着“不怕难为情”五个字。如果心中存了“难为情”三个字,那是不但不能做官,连官场的气味也闻不得的了。
五是笑骂由人,好歹我自为之。谋官只有不怕难为情才能谋到,做庸官、黑官要想做得心安理得,也要不怕难为情。
在清朝,人们都要下跪。当下跪成为一种流行时尚时,它就成为一门学问,如果把其中很多的心理体验与_gan悟总结出来,是很有指导x的。下跪的时机、姿势、形态、时间这些元素就会有很多规范x的东西标例出来,成为后人下跪的理论。
其中的集大成者,应该是张之洞。天下似乎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他总结的为官之道只有六个字,却把shen奥的当官秘诀说得很朴素,谁只要依了这六个字,就可能玩转一个官场。这六个字就是:多磕头,少说话。磕头就要下跪,磕头就不好狡辩。他不说下跪,而说磕头,这就回避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问题。
当了官就不愁没有黄金,所以男儿膝下有官位比男儿膝下有黄金来得实在,也更接近于事物的本质。
《三国演义》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孙策在临终时对孙权说:“nei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但奇怪的是,孙权并没有让张昭当丞相,而是让比张昭资历浅的顾雍当了丞相,而且达十九年,他最大的优点是沉默寡言。
张昭做不成丞相的原因之一是Xiong无城府、口无遮拦。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是不成熟的意见也急于发表,本意是想供主子决策时参考,然而言多必失。
张昭做不成丞相的原因之二是对上不恭、不善逢迎。而顾雍则能处处注意维护主子的形象和尊严。这样识趣省事的部下,做领导的谁不喜欢。
张昭做不成丞相的原因之三是为人矜持、过于清高,不能和群众打成一片。
仕途险恶,宦海风涛是清代官场中人,特别是久历官场、遭遇过坎坷的官吏们经常_gan叹的。有些官员虽然坐着八抬大轿,官派十足,但实际上提心吊胆,因为他们知道,别看今天是高官厚禄,明天就可能锒铛入狱。
仕途险恶突出表现在官场倾轧上,官场倾轧往往是残酷无情的,甚至必yu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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