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道”之中乘,乃曰以碌代为。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间或上网聊聊天,固然庸态可掬,但这样完全以逸待劳的庸官毕竟是少数,而且不可能长久。如今官场存活率较高的是以“碌”代为的庸官,为官者忙文山会海、忙上传下达、忙迎送应酬,忙得不亦乐乎;办事的围着长官风车般地转、抱着公文电话轱辘似的绕,整天忙得跟“打仗”一样。至于是真忙还是假忙,是运转还是空耗,那就只有天晓得了。可以说,在领导机关办事效率缺乏客观尺度的情况下,官员们“碌”而庸在所难免、也身不由己,这样就使庸碌为官之道He法化、正常化了。得道者只要跟着碌、照着碌、顺着碌,就可以以碌掩庸、以碌代为,博得勤政的声名。于是越庸越碌、越碌越庸,庸碌终身无所作为,却可以大言不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也拿他没治。况且有的“碌”得稳中有升、有的“十年Xi妇庸成婆”,碌而庸、庸而福者不在少数,更见此道之通达也。
“庸道”之 下乘 ,乃曰以庸保身。在某些官场生态环境里,机关干部中除了“南郭先生”之外,想不随声附和还真不容易。其中有本事派不上用场或者派上用场却得不到好下场的大有人在,有的干部长期窝在机关里郁郁不得志,有的暂露头角即遭风吹雨打,几经挫折,他们在压抑之下渐渐心灰意冷,也渐渐学乖了,于是遁入”庸“门,采取“三不主义”:不出头、不显眼、不提意见。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中规中纪,唯唯诺诺,“庸”中求存,明哲保身。所幸者逐渐就会转变同事的看法,博得上司好评,说他们终于“成熟了”。这些在宦海中埋没和自残的庸官们难免活得有些窝囊,却也“庸”得安逸、“庸”得滋润,最后还能“庸”成正果,终身待遇远非庶民可及,封Q*子不在话下。多少知识化专业化化上去的干部后来也明白了,“庸”中也有黄金屋、“庸”中也有颜如玉。
如此“庸道”得以奉行官场,固然有其体制x弊端的依存,但更重要的是它已经作为一种官场文化现象存在,既涉及官员的价值取向,又涉及对官员的评价标准,是“官念”上的畸形、是信念的退化、是官德的缺失,其危害就远远大于那些浮在表层的庸官。它不仅使庸才得以保全、使人才变成庸才、使庸官得以升迁,更造成干部任用和组织人事管理上机制x障碍,损坏其选贤任能的功能、削弱领导机关的生气和创造力,乃至形成庸政。这种观念形态的病变比体制x的缺损更难_geng治,光革职几个庸官绝对不能解决问题,必须体制改革和思想“保先”双管齐下方能凑效。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是我们自古以来的信条,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社会的现实是:人们总是惩罚那些对他好的人。被肇事车撞伤的人,居然反咬那些救他送他到医院的人;公交车上抓小偷的见义勇为者,到了警察那里,被偷的事主却往往不愿意作证;希望工程一对一的捐助者,常常被没完没了、甚至没有道理的索要缠个半死;在家里,一家有几个儿nv的,长大以后,真正对老人好的却往往落不下个好,“养命儿子不孝顺”是句古语,也是真理,老人埋怨最多的恰是那个给老人养老送终的儿子或者nv儿。
说起来,人人都希望别人对自己好,希望自己碰到的都是善者,净是帮助。但是说起来也怪,在现实中,我们自己的行为意向却并不鼓励那些对自己好的行为。如果一个人对你好,一次两次可能还会道声谢谢,时间长了,就不知不觉认为那是应该的;如果有一天人家对你不那么好了,你甚至可能为此勃然大怒,好象别人欠你似的。
鲁迅先生说过,中国人对于恶神,比如动不动就放火的火神往往尊敬有加,供着敬着;对于那些老实巴交的神,如灶王爷,则能欺负就欺负。其实我们对人也是这样,对恶人怕且敬,对善人欺且噱。这种不鼓励好人好事的行为是普遍存在的。
我们这个民族太理x、太j于计算。昧心咬救人者的被撞者,怕的是肇事者万一找不到,医药费没有着落;被偷的人不肯举证,事实担心小偷报复;被捐助者死缠捐助人,是因为他们可能只有这一_geng稻草可抓;至于日常生活中我们不善待好人,是因为我们从心底里认为,这些人不对他们好,他们也会这么好,而自己的“_gan情投资”应该放到更值得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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