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秀才和几个论坛里的朋友在饭店一起喝酒,AA制。
酒是一个叫江华的网友出去买的,二锅头,56度那种。
临出门秀才交代他,咱们七个人,买五瓶就足够了。
他点点头,买酒去了。
酒桌上的气氛很和谐,很热烈。
然后五瓶酒很快就喝完了,大家都有了醉意。
秀才说,咱们走吧,酒喝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华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瓶二锅头来。
秀才问这酒哪儿来的,江华笑而不答。
得,继续喝吧。
秀才到现在都怀疑江华那件夹克是不是修真之人的储物空间。
因为,他又陆续从夹克里掏出来四瓶二锅头!
总共十瓶酒,七个人,喝完了。
大家都醉得很厉害,这时有人提议,去酒吧喝啤酒吧。
秀才迷迷糊糊地跟着大部队走出了饭店,一见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开始有记忆的时候,秀才发现和几个网友坐在麦当劳的二楼。
秀才酒量好,但酒风不好,喝酒必喝醉,不醉不归,醉了就发疯,见人就骂,见人就打,见车就砸,惹了不少事儿。
秀才一把拉过从身边经过的,一个打扫卫生的服务员,男性,年龄也就十八九岁。
“哎,去把你们的菜单拿过来,我点菜”,秀才喝糊涂了,麦当劳又不是酒店,哪儿有什么菜单?
“我们没有菜单,你想要什么,自己下去点”,这服务员说话挺牛比,估计是觉得自己在麦当劳扫地,就算是半个美国佬了。
“妈来比,你说啥?”秀才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假洋鬼子的脸上。
“啪”!这一巴掌不轻,又重又响。
“你打我?”假洋鬼子吃了一惊,双手捂住了脸。
“妈来比,我打你咋了,你咬我哩蛋?”秀才骂了一句。
假洋鬼子没说话,捂着脸转身下楼。
秀才坐下,嘴里依然骂骂咧咧,点了一支烟。
不到一分钟,楼下响起呼呼啦啦上楼的声音,秀才笑了,咋?你们还想打我?
秀才站起来,径直走到了楼梯口,这时,挨打的假洋鬼子领着六七个麦当劳的员工也到了楼梯口。
“你为啥打我们的人?”带头的估计是个经理,胖胖的,长什么样看不清,秀才醉得厉害,眼模糊了。
“我打了咋了?你咬我哩蛋?”秀才不是一个好演员,台词就这一句。
“你厉害,我们已经报警了,有种你别跑”,胖经理吓唬秀才。
“放心,我不跑,我就在这等着,等派出所过来,当着他们的面,我还打你”,秀才用手指着假洋鬼子。
说完这句话,秀才转身,开始砸东西。
没什么东西可砸,最后只踹破了卫生间的门,又对着餐桌一阵乱跺,结果,餐桌质量不错,完好无损。
丨警丨察来了,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秀才的无敌鸳鸯腿华丽地摆动着。
“干啥,站那儿别动”,走在最前面的丨警丨察叔叔大喝一声,中气十足。
“没干啥,我要把这美国的洋快餐,打出中国去。”秀才很爱国,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正气,像极了电影上叫喊着“向我开炮”的王成。
“哈。。。”,几个丨警丨察笑了,“就你,还把麦当劳打出中国?有点难度吧?”一个丨警丨察揶揄秀才。
“没事儿,我年轻力壮,为国家办事儿,死而后己”,秀才没听出来丨警丨察话中有话,继续慷慨激昂着。
“来来来,跟我们走一趟”,两个丨警丨察上来拉住了秀才。
“好,没问题”,秀才很合作,跟着丨警丨察开始下楼。
走到楼下,秀才看到了还捂着脸的假洋鬼子。
“咚”,秀才助跑两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假洋鬼子应声倒地,再也起不来了。
秀才听到了欢呼声,呐喊声,看到了擂台下山呼海啸的观众,看到了无数摄像机和照相机,看到了无数疯狂的美女,裸体向自己跑来。
中国功夫VS美国拳击,代表中国出战的著名酒疯子武术家:文盲秀才完胜,KO对手。
二楼的朋友们,你们好!秀才高举双拳,向观众喊话致意。
秀才被带上了警车,然后拷在了派出所值班室的沙发上醒酒。
秀才虽然醉得厉害,但还是清楚的知道,赶紧打电话找人。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秀才的一位哥哥,此人是双阳区刑警队的,叫张刚,比秀才大三岁,彼此关系不错,有事儿一般都找他。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老爸,也就是秀才的爸爸,老秀才。
老秀才纵横于我市江湖数十年,人脉关系涉及各个领域,走到哪儿都有兄弟,也是我市唯一一个没被公丨安丨抓过的大哥。
为什么没被抓过?因为老秀才低调,从不找事儿,为人谦和,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在公丨安丨手里。
秀才和老秀才父子俩,都把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了黑社会。
张刚是老秀才的小兄弟,秀才也是通过老秀才认识的张刚。
五分钟后,老秀才到了。
半个小时后,张刚带着市局刑警队的一个兄弟到了,路都走不稳,后来才知道,秀才打电话的时候,张刚正在一家KTV里打K(吸K粉)
对于老秀才和张刚的说情,出警的民警也很无奈:“你们看,这货当着我们的面还打了人,监控都拍下来了,你叫我们怎么放人?”
老秀才听完民警的话,进了值班室,秀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抽烟。
“兔娃子,你都不会少惹点事儿,喝点酒都不照路(注:意为不按常理出牌,或不正常)”,老秀才骂了儿子一句。
秀才一看到老爸,嬉笑着拍拍沙发说:“爸,来坐这儿歇会,看会儿电视,演哩亮剑”。
“。。。。。”老秀才无语,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过了一会儿,小黑进来了,递给我两瓶绿茶,和一包香烟。
小黑是我的朋友,头上胳膊上背上有十几道刀疤,外地人,我们关系很好,但他一点也不黑,不明白这外号是怎么来的。
“你在这儿先坐着,我去问问老头儿咋处理”(老头就是老秀才,我们这样称呼朋友的爸爸),小黑出去了。
结果,说情不管用,如果放了我,派出所没法儿向110指挥中心交代。
老秀才和张刚走了,小黑给我送了一件棉袄,两盒烟,两瓶绿茶,也走了。
秀才看了半夜亮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秀才被民警叫醒,民警说挨打那孩子来了,问秀才咋办。
秀才说能咋办,给钱呗,看这货要多少钱再说。
在另外一间办公室,带着手铐的秀才看到了昨天晚上败给自己的假洋鬼子。
“昨晚我打的是你?”由于喝得太多,模样记不清楚,所以秀才先要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就是我”,这货说话的时候口气很冷,比空调功率还大。
“哦,怪不好意思,昨天我喝多了,对不起啊”,经过一夜的醒酒,秀才恢复了往日彬彬有礼,与人向善的本色。
“这样,我打了你是我不对,医药费我出,你看多少钱合适?”秀才很诚恳。
“一千”,这货也不废话,张口说了一个天文数字。
有的看官该说了,秀才是不是没见过钱啊,一千就是天文数字,那老子嫖次娼都花一两千呢,土鳖!
你错了,为什么是天文数字,因为假洋鬼子没伤,就挨了一巴掌,一脚,去诊所买瓶红花油,才几块钱。
秀才本想着,赏你二百块钱,拿去花吧,没想到,这货继承了美国人资本主义的优良传统,张口就是一千。
“我没有,有了也不给你,孩子乖”,秀才有点恼,平时都是我讹人,今天你想讹我?找错对象了!
“。。。。。”假洋鬼子有点惊讶,没想到秀才敢当着民警的面这么说。
出了办公室大门,秀才对民警说:“叔,这货给脸不要脸,要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