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秀才又到毛灶抽了_geng儿烟,实在觉得无聊,就四处找人说话,问问这个为啥进来的,问问那个老家在哪儿,反正全是一些废话,借以打发时间而已。到最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开始打铺(收拾自己所睡的那片区域,跟铺床一个意思。)睡觉,秀才什么也没有,便征收了别人一双还算干净的被子当枕头,当时是夏天,也不用盖什么东西,躺在光滑的铺板上,_gan觉还挺凉快的。
写到这儿,有必要跟大家说明一点:以前的看守所,很多新人进来是要挨打的,然后会在地板、厕所或是风场里蹲yi_ye,就算是冬天下雪,也会让你洗一个冷水澡,看你的表现再决定你能不能睡到铺板上;秀才二进宫的时候,这些规矩已经被严格的监规所替代了,新人Jin_qu,号子里的人既不能打骂,也不能随意侮辱,还要给他找一些生活必需品,如碗勺、被子等,只不过,要是看你好欺负的话,给的全都是最脏最破的罢了。
躺下去后,秀才_geng本就睡不着,望着足有八米高的天花板,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拿刀砍人的那天,觉得自己都二十好几了,怎么还会做出这么冲动愚蠢的事来,不但伤害了别人,还使自己失去了自由,如果_M_M和姥姥知道的话,她们一定会很难过的。我因为喝酒跟人家打了那么多次架,怎么就不知道悔改呢?现在好了,为了一时的泄愤,把自己搞得身陷囹圄,白花花的银子也化作泡影,这样的结果,真叫我难以接受。
看守所...看守所...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我这一次进来,是重犯,还是累犯呢?上一次判缓了,这一次会不会也这么好运呢?万一我要被判个两三年怎么办?会不会把我送去劳教?那个伤者的爸爸,就不怕我出去了报复他?秀才胡思乱想着,渐渐失去意识,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秀才就被周围的说话声和来回走路的声音吵醒了,坐起来一看,叠被子的叠被子、刷牙的刷牙、上厕所的上厕所,只有我和头道毛没有起来,秀才把被子交给专门负责打垛的人,跳下铺板,借了一些卫生纸,走进毛灶开始大便。这是秀才很多年以来保持的一个习惯,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这个。(注:打垛,就是把所有人的被子和枕头等_On the bed_用品叠好,然后整齐地堆在头道毛睡觉的床边,这样的话,从门外往里看,铺板上是什么都没有的,为了监舍的美观而已。)
因为没有牙刷,秀才上完厕所后,用水池上放着的香皂洗了洗手,然后挤了别人一点牙膏,用手塞进zhui里胡乱刷了刷,洗把脸坐到铺板上,望着忙碌的“战友”们,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哼起了迟志强老前辈的《铁窗泪》,不一会儿,劳动号的人开始往各个号子里发活儿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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