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得知我也要考一中,班主任的两只本来就白多黑少的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只差没再哈哈大笑三声,花小容?就你?极其成功的表达了对我的不信任和蔑视。
我打小就有一毛病,那就是只要自己下了决心要做的事,无论在别人眼里看来有多荒诞,都会无视。再嘲讽讥笑,我不在乎。大概是早就在我_M那里得到了超乎寻常的抗打击能力,所以别人再怎么打击我,那力度算个毛——还是鹅毛——我吹一吹,就轻飘飘地落了地。
在shenxi一口气后,我一头扎进书本里。
再也不上课捣蛋,不打瞌睡,不看小说,每一分钟神经都高度运转,盯着老师的zhui和课板上的板书,大脑自动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其他的,连_geng针也ca不Jin_qu。下晚自习后接着复习到半夜,趴在桌子了留着口水睡着了,清晨四点半起来接着看。这样的日子我一直坚持到考试最后一天。
怎么考的我忘了,我唯一记得的是,当最后一场考完,我从考场里一出来,白花花的太阳凶猛地像水样哗地流下来,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我觉得视线全成了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只是白,刺眼的白,麻木的白。我zhui里哦了一声,就慢慢地摸索着蹲下去,等我能看见了,看见周围全是人的密密麻麻的tui。
两个月后,通知单下来,我的分数刚好超出一中的分数线一分。一分哪,同志们!
拿到通知单的那天,我_M举着一把菜刀,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声嘶力竭地冲着我爸吼:花建全!要想离婚,除非你等我死了!
我爸对她的威胁不置可否,也或者是厌烦了,一摔门就想走。我_M疯了一样地拉住他,一对拉一边叫我,小荣你快来,快来拉住你爸**你爸不要你了,你个没良心的,还在那木头样站着干什么,快过来A!**
然后我_M就真的把菜刀往脖子上抹了一把。被我爸眼明手快地夺下。但血还是涌了出来,越涌越多。我爸拿了一条毛巾堵上伤口上,很快毛巾就变红了。
我还是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后来我爸和我_M都这样一致评价我:冷血。特别是我_M,她激动地说,花小荣,我看就是你_M死了,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我白养你了!
她白没白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时,我是真的希望她从没养过我,更从没生下过我。这个暑假,唯一让我觉得生活还有点盼头的是,要进一中了,可以住校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家了。
(37)
我_M的血没有白流的,她的娘家人几乎倾巢出动,每个人都在指责我爸,而我的无动与衷也让我成了他们共同声讨的对象。在那段时间里,七大叔八大姨天天在我家里来去、喧哗、吵闹,而我爸那边的亲戚们也都脸皮上挂不住了,从一开始的同情我_M纷纷倒戈,我_M和我爸俩的战争自动升华到一个革命的高度,两个人的事成为两个家族之间的纷争。热闹的花家成了这个小镇子里最热闹的笑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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