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不讳了,先前对刘将军有些误解,现在看来刘将军虽是武将,也有忧国忧民之心,某就谈谈自己的心得,不足之处还请二位指教。”成康心里是愿意谈一谈的,无他,就是因为很多话憋在心里很多年了,但是没有地方倾诉,卢象升早年和他相识,可以说是知己,T任后虽然有书信来往,但是有些话终究是不能写在信中,所以他也只能闷在心里,久而久之,成康在一些学堂私塾讲学之时便会将自己的观点加入Jin_qu,这些_geng本不符He世俗观念的观点自然就成为了他歪理邪说的铁证,所以才显得格格不入。他太想找人倾诉一番了。“今大明之局势有三问待解。解决了这三个问题,自然能中兴。其一,建虏,建虏问题在鄙人看来最是容易,建虏久居关外,虽在萨尔浒获胜,然其_geng本实力终究是不能和大明相比,如果大明集中j力完全可以平定之,只是现在有其他问题掣肘罢了。当今之计应以两面夹击为上策。遣一能征善战之将镇守辽东,例如现在孙阁老经略辽东就已经足矣,但不能忘记必须要重提皮岛之事,皮岛之功效在于牵制,余以为,袁督师擅杀毛文龙乃自毁长城,终究惹来杀身之祸,但毛文龙此人也不可取,如果我是宰相当请建斗这样的忠义之士提领一军,进占朝鲜,余常观都督府之大明全图,占地非是皮岛,而是耽罗,以我大明水师之力,进可攻,退可守,且耽罗位置介于登莱和辽东之间,是不可多得之中转。”
刘毅的思维一下子被打开了,卢象升有些云里雾里,但刘毅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成康真是个牛人,竟然能想到耽罗这个地方。耽罗就是现在的济州岛。别看是个岛,可是面积也不小。刘毅建立水师陆战队其本意是想和番人铁炮手一起去日本干一些黑活。可是成康说的对,日本的银矿固然重要,可是耽罗的地理位置也是不可多得。拿下了耽罗,只要有强大的水师支撑,耽罗岛就会像一个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日本朝鲜大明的中央,围绕着黄海和东海,以耽罗为跳板,完全可以控制九州岛,朝鲜和辽东,甚至是山东的局势,这是一招妙棋A。
“有这两个方向互相夹击建虏,可以不用兵事,只消封锁即可,建虏所占之地乃是苦寒之所,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一直想蚕食大明的_geng本原因,只要我们能将他们死死拖住,少则三年,多则五载,其国nei必定生变,到时候只要大明nei部不乱,遣j锐之师一鼓作气定能势如破竹,一战而平。”成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卢兄,先生果然是奇人,可能现在卢兄还不太明白,只消看到大明全图你就明白先生所说了,真是妙招,朝廷果真有此决断,那新军的水军恐怕是能派上用场了。”刘毅道。
“新军还有水军?”成康有些惊讶。“呵呵,先生,如果可以请先生随我去安庆卫看看,刘某致力于将新军打造成天下第一强军,先生所说遣一j锐之师,此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先生到我新军军部任职绝不会辱没先生。”刘毅诚恳道。
成康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接刘毅的话头,又继续说了起来。“其二便是党争。虽万历朝党争开始,到天启朝魏忠贤专政,再到现在的东林党。其实本质上都是党争,即便是东林党nei部也是碾压不断,如此为了反对而反对怎么能让朝堂稳定的下来,朝堂不稳定,各项制度得不到落实,又怎么能政治清明呢?当务之急便是梳理朝政,朝堂上,要任用各派官员,不能让哪一派一家独大。地方上,加强厂卫,当年太祖建立厂卫就是为了防止今天的情况,地方事务不能上达天听,让圣上成了聋子瞎子,虽然厂卫也有弊端,容易造成恐慌,甚至太严厉的话会适得其反,可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这些年我在南直隶,看见那些欺下瞒上的事情还少吗?就说国库这一项,每年看起来税赋庞大,可是最终银子呢?国库年年亏空,下面的官员却吃了个脑满肠肥,锦_yi卫东厂形同虚设,说起来还没有魏忠贤在位的时候管用,甚至也和地方上一道同流He污,每年税赋何止亿万,可是泱泱大明连一千万的辽饷都拿不出来,还要从圣上的私库里往外拨银子,简直是千古奇谈。”
刘毅没想到成康看问题竟然如此透彻,要说读书人不论是东林党还是清流,谁不将魏忠贤等厂卫之流视为洪水猛兽,都yu杀之而后快,没想到成康竟然反其道而行之,阐述了阉党也有有用的一面。不错,这就是刘毅未来要做的,党争这种事情其实没法去控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门派,堵是没有用的,甚至如果朝堂上只有东林党一家独大反而是件大大的坏事,因为没有人去给皇帝提不同的意见,皇帝的命令也会遭到集体的抵制,而东林党控制了一切,胡作非为皇帝也无从知晓。这已经不用再说明了,明亡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而刘毅的策略其实和成康说的不谋而He。他的本意就是将情报军利用起来,也形成自己的安全情报体系,不仅监督对外事务,对nei更是要起到监察作用。就像后世香港的廉政公署一样,独立于其他机构之外,专门负责监督其他的部门,其实质跟锦_yi卫还是很相似的。不错,成康的这个提议很好,回去以后要将情报军细化,分出一部分来进行专门的nei卫工作。这样就算以后人多了,势力大了,即便产生各种派别。青弋军的决策层也能控制住局面。
成康接着道:“这其三,二位已经听过了,就是赋税的问题,大明的很多问题之_geng源其实还是处在赋税的身上,甚至可以这么说,假如银子的问题解决了,前面的两个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试想,如果现在大明财大气粗,直接用银子堆都能将建虏堆死,只要有钱,任何一个部落都能为我所用。假如我们给蒙古各部一年的辽饷作为出兵费用,成某相信,所谓大金国恐怕连一个月都挺不住。更不用说山陕,甘肃一带的流贼,_geng本原因还不是国库没钱,强征赋税,裁撤驿站,农户失地,这些人放到哪里都是不稳定因素,如果人人有饭吃,人人有_yi穿,谁又愿意将脑袋别在kuyao带上造反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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