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一个人走就罢了,可他还偏偏想把陈耀东也带走。他行动本就不便,轮椅又还在几十米以外,他只能一条胳膊架着陈耀东的肩膀,一条胳膊撑在满是泥水的地上爬。
他一个人爬尚且费劲,何况还带了一个人?
他爬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
泥水淌满了他和陈耀东的body,可他的头依旧高高挺立,仿佛得胜回朝的将军。
这世上是有那么一种人,无论多么落魄,却从不落下半分骄傲。
他拖着陈耀东,往前爬、爬、爬。
黄杰突然奔了出去。他跑到几十米外,抓起陆离的轮椅,使劲往地上摔、摔、摔,最终把轮椅摔的四分五裂。黄杰站在大雨里,喊:“你走!我看你能不能走出这片树林!”
陆离不管不顾,依旧拖着陈耀东的body往前爬,瓢泼的大雨落在他和陈耀东的身上,满地的泥水滚满他们的全身。
我们返了回去,站在了屋檐下面。
短短一百米的距离,陆离爬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等他彻底消失在我们视线中的时候,天色都有点擦黑了。想爬出这片树林,看来很难。
我们在屋子里,把淋*的_yi_funeng下来,各自披了一条床单--没办法,我们来的时候又没拿换洗_yi_fu。下着大雨,我们也没法去练枪,就在屋子里围坐在一起打牌。
打到天黑,雨势渐渐小了,我们便爬到楼上睡觉。
一整个晚上,谁都没有说话,大家心里都惦记着一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个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天气。我们的_yi_fu也干了,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我们吃过早饭后,便一起沿着路往外走。土地还稍稍有点*润,不过并不碍事,沿途还有陆离带着陈耀东拖过的痕迹。
走到三百米外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辆大众宝来,就是陆离和陈耀东来时开的那辆车。我们打开车门一看,陆离和陈耀东都在里面。陆离坐在主驾驶,陈耀东坐在副驾驶,两人都闭着眼睛。
猴子摸了摸陆离的鼻子,说:“死了。”
这个结果,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陆离的手腕受过枪伤,昨天又是雨又是泥的,被_gan染是肯定的,流血过多也是肯定的。
同时我们也注意到,陆离手里还攥着一_geng长棍,这_geng长棍抵在下面油门上。如果他没受伤,恐怕还真能把陈耀东带出去,这家伙的意志力、j神力都让我们shen_gan恐惧。
我们把陆离和陈耀东拖下来,放进后备箱里。宝来的后备箱没那么大,拖Jin_qu就He不上盖子了,只好就任由它开着。然后,猴子把车开了回去。我们在屋子后方的树林里挖了个坑,把他俩埋在了一起。
你要问我,第一次摸死人、抬死人怕不怕。我会告诉你,我怕,可也没特别的怕。我们和这俩人斗了很久,经历过数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斗,彼此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熟悉到像是朋友一样。
他们死了,我们少了两个敌人,也少了两个朋友。
他们死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也不会傻到去外面说。
“下辈子做朋友吧。”猴子点了三支香烟ca在地上。
对了,现在该说一说我们是怎么没中迷药的了。那是因为,我们_geng本就没用那个水来做饭。在陆离和陈耀东第一次接近我们的屋子时,就被我们给发现了。
第一天下午,我们在楼上看枪的时候,我和黄杰分别拿了一把大狙,从瞄准镜里看着四周。还记得吗?当时我说,这瞄准镜可以看到两三百米以外。正好,被我给看到了陆离和陈耀东。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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