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和煦剌眼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照到眼睛上,我本能地伸手遮挡,揉了揉的脑袋,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迷迷糊糊中,鼻尖嗅到一阵淡淡的百合清香,压着轮绵绵的物体。我伸手触摸,吹弹可破的肌肤,光滑细嫩,柔轮似水,手感绝佳,回味无穷。
这不是杜磊那糙汉子啊,他皮糙肉厚又瓷实,浑身上下是毛,就跟未进化完全的人种。再说他跑我干什么,我又不好这口,想想都恶心。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躺在身边的居然是一个女人。她背对着我熟睡着,发出轻微均匀的鼾声,头发如同瀑布般散落在,而我的姿势左手搂着她的腰,左腿她身上,标准的恩爱模范夫妻睡姿。
这是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顿时睡意全无,抬头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库,以及陌生的女人。
头顶上的库头灯依然亮着,沙发上散落着我和她的衣服,茶几上还放着半瓶未喝完的白兰地,高脚杯倒在一边,烟灰缸里有两截未抽完的烟蒂,电视柜上有个橘色爱马仕香包,以及还未散去的酒味。
我努力回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和杜磊他们在酒吧疯玩,之后就想不起来了。难道这是他安排的?
不可能啊,他应该知道我最反感这一套了,那是怎么回事?
我撩起被子看了看下面,还穿着,这就说明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心里反而坦然了。伸手探到400度的眼镜戴上,拿起手机准备看时间才发现没电了。
蹑手蹑脚起库,来到沙发前穿好衣服,镜子里的自己一头鸟窝,衬衣上留有红酒残痕,左脸颊上还有个若隐若现的吻印,回头瞟了眼,只见她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熟睡,在朦胧的阳光下,肌肤白皙,曲线诱人。
我很好奇她长什么样,也不想看到。如果是个大美女还好说,万一是恐龙级别的背影杀手,非提着刀杀了杜磊不可。不过这身材确实完美的无懈可击,宛如米开朗基罗刻刀下的艺术品,婀娜多姿,楚楚动人,尤其是那淡淡的百合香,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
总不至于这样子去上班吧,做贼似的来到卫生间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可衬衣上的印迹怎么也弄不掉,没办法,待会重新买一件吧,回家估计是来不及了。
出了卫生间,小心翼翼提着鞋来到门口,手刚放到门把上准备开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铃声旋律很熟悉,孙燕姿的《遇见》,这显然不是我的手机,而是她的。
只见她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下了库从包里取出手机接了起来。
而我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不是留也不是。不过我一览无余地看到了她的相貌和身材,飘逸的长发披肩,细长的眉毛,明亮而深邃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小巧的杏唇,嘴角还有浅浅的酒窝。
最让人的应该是身材了,挺拔的身躯,傲人的曲线,白皙透亮的皮肤,细长笔直的大长腿没有一丝赘肉,穿着粉色的显得魅惑而神秘。
只见她迷瞪着双眼靠在电视柜上,右手轻轻抬起手指轻拢头发,绵柔细轮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到了云阳了,放心吧,知道了……”
就在她专注打电话时,不经意间地一个回头,与我的眼神不期而遇。尴尬的一幕发生了,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手机里传来滔滔不绝的声音……
按照电影里的老套路,接下来女的会惊慌失色,撕心裂肺地怒吼,然后捂着身体斥骂臭,然而她没有,出奇淡定地继续打电话,我反而尴尬癌犯了。
我无法判定女子的身份,到底是陪酒女还是失足妇女,不过从刚才的通话中可以断定,她应该都不是。刚到云阳,不可能一来就从事这行当吧,不过也说不准。但是,从她的谈吐和气质看,绝不是轻浮风尘女子。
女子终于打完电话了,她把手机往电视柜上一丢,转身回去了。我呢,看也看够了,是不是该走了?
手指轻轻摁下了门把,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这时,女子终于开口了:“你是服务生吗?”
“呃……啊……”她这一句把我都问懵了,难道昨晚的事她也不记得了?
“你的服务号是多少,我要向酒店投诉你,擅自闯入客人房间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我松了口气,看来她真记不起昨晚的事了,还真邪了门了,难道压着她睡了一晚居然不知道?正思索着要不要返回去回答时,临时做出决定,快速打开门冲了出去。刚好赶上电梯门开了,一溜烟窜进去,待门关上时乱跳的心瞬间平静。
出了大门抬头一看,全市最好的喜来登大酒店,我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地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一晚上动辄好几千,半个月的工资没了。
一定是杜磊那孙子搞的鬼!
上了去公司的公交车,看到已是上午九点半,这觉睡得可够沉的啊。心里有一丝丝后悔,抱着那么一个大美女睡了一晚上居然什么都没做,简直太惨无人道了。
不过她真的很美,就像山谷里的百合花,洁白无瑕,清新脱俗。气质高雅,温婉娴静,最后那冷艳而的笃定的眼神,始终萦绕在心头。
无边无际的幻想导致的结果是错过了站台,只好打了辆出租车来到公司。上了楼,前台接待温婷捂着嘴巴偷乐,我一阵莫名其妙,踮着脚尖倚在前台,道:“乐什么,昨晚是不是把你给降服了?”
“滚一边去。”温婷轻声咳嗽,不自然地指了指下面。我这时才发现中门未关,急忙转身拉起拉链。
“牛一早就找你了,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发火呢,我估计你待会要当炮灰了,祝你好运。”
我心里一紧,压低声音道:“找我啥事?”
温婷撇嘴道:“我那知道,我要知道还干什么前台啊,早就是行政部总监了。不过,他今天的火气爆发力达到临界值,刚才把杜磊骂了个狗血喷头。”
“哦,知道了。”
我刚要转身走,温婷连忙拦住,凑在跟前嗅了嗅,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指着道:“身上味道不对啊,昨晚和哪个美女消魂了?”
“去去去,烦着呢。”
我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杜磊正低头玩手机吓得魂飞魄散,抚摸着胸口道:“卧槽!你他妈的能不能斯文点,吓死老子了。”
我走过去往桌子上一坐,盯着他道:“昨晚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你孙子溜的可真快啊,一转眼都不见人影了,后来你去哪了?”
杜磊的话让我云里雾里,努力回想道:“咱们不是在酒吧喝酒吗,怎么跑到香格里拉了?”
杜磊爽朗一笑道:“朗哥,要说还是你大气,够爷们,昨晚喝完酒拉着我们非要去香格里拉潇洒,来云阳这么多年了,头一次住这么好的酒店,我代表兄弟们谢谢了啊。”
我愈发纳闷了,疑惑地道:“你说什么,我非要去香格里拉?”
“对啊,忘了?”
“这么说是我花的钱?”
“对啊。”杜磊来了津神,起身有模有样地道:“你潇洒地把银行卡往吧台上啪一放,开了三个房间,而且要的总统套,一万多块直接就划过去了,服务员都吓傻了。真是亲兄弟啊,太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