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的情况,我们稍后再说,现在让我们回到什叶派的话题来。由于什叶派在政治上,一直处于被压制状态,所以它的扩散范围并不广。除了中东地区以外,其他地区的什叶派穆斯林比例基本都可忽略不计。当然,也正是由于什叶派不被政治家所待见,信徒们在历史上形成了一个“他欺也”原则,意思就是说即使你和你的家族心底里信奉的是什叶派(标准就是只认可“阿里”和他后人的正统继承权),也可以对外界隐瞒身份,避免受到迫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天伊朗能够成功的,把宗教革命输出到阿拉伯世界,相信什叶派穆斯林的数量,还会有上升的空间。但这个空间,目前来看还不至于改变什叶派相对逊尼派的弱势地位。
好了,什叶派要想从逊尼派手中赢得多数派地位,相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目前关心阿拉伯诸国中什叶派的比例,对地缘政治的影响会更现实。当伊拉克成为什叶派复兴之地后,两伊的什叶派政治家们,很自然的就把目光投向叙利亚了。不过相比伊拉克高达60%的什叶派比例,叙利亚什叶派的比例要低的多,各种派系加起了也就约20%。试图凭借这样低的比例,来进行一场由什叶派主导的宗教革命是不现实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什叶派出身的政治家,没有可能夺得叙利亚的最高权力。我们昨天也说了,如果考虑到外部支持者的力量,少数派也有机会被刻意扶植上位。
伊朗试图在叙利亚寻找什叶派盟友,当然不是简单的出于“少数派”原则了。不过相比于它的竞争者“土耳其”来说,伊朗本身并没有地缘优势(对叙利亚直接施加地缘影响)。简单的看地图,我们就能发现,伊朗和叙利亚两国并不接壤,而是在中间隔着伊拉克。尽管看上去不是很远,但要想象土耳其对伊拉克那样,通过越境打击库尔德武装、协T水资源分配等手段,影响伊拉克的政治决策,就没什么机会了(同样的事情,有必要的话,土耳其人也可以对叙利亚做)
尽管从地缘关系上来看,伊朗很难对叙利亚施加过多的影响,但对于伊朗的政治家来说,却自认为有机会,和叙利亚的最高权力者结成联盟。这其中的原因有二:一是叙利亚一直到今天为止,还是 “强人政治”圈的一员(明天就不敢保证了,毕竟现在全世界的眼睛都盯着叙利亚);二是叙利亚的最高领导人——阿萨德,出身于什叶派家庭。事实上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叙利亚总统“阿萨德”,全名叫作“巴沙尔.阿萨德”,上台时间是在2000年。而他的前任“碰巧”也叫阿萨德,全名叫做“哈菲兹.阿萨德”,执政时间则是从1970年——2000年。
并不需要动太多脑筋,相信大家已经猜到了,两个“阿萨德”总统的出身,决不是什么巧He。这其实就是一个“子承父业”,持续时间长达41年的“强人政治”体系。相信萨达姆、卡扎菲、穆巴拉克这些中东政治强人,会很羡慕老阿萨德,能在非君主制的情况下,在死后把最高权利交给自己的儿子。不过我们所更关心的,是一个宗教少数派的家族,是如何在叙利亚长期把持最高权力的。
先写这么多,中午抽出空来,再补上下一段。
虽然一般认为,阿拉伯史几乎算得上是一部宗教扩张史,但宗教毕竟只是意识形态的一种,也不是意识认同的全部。在上世纪中叶,民族国家独立以及“主义”盛行的时候,阿拉伯社会也不可避免的,作为“第三世界”的成员卷了Jin_qu。在这种世界革命的大背景下,“宗教”这种在古典时期划分阵营的,最重要的意识形态,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在阿拉伯国家纷纷获得独立之后,阿拉伯社会大致分裂为了两块。一块是以沙特为代表的,保守的维护君主制的国家;另一派则是寄希望于,用符He潮流的国家制度,以及用政党制度包装起来的“民族主义”,实现阿拉伯世界复兴的国家。虽然在具体的政体上有所不同,但两者都认为,“阿拉伯”这个民族属x的认同_gan,要比宗教派系来的更为重要。特别是后者,更不愿意自己的革命事业,受到宗教观念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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