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呼伦贝尔、锡林郭勒一样,科尔沁之名也是来自于蒙古人。不过,人类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历史,可不是自蒙古人而起的。甚至最早jin_ru中央之国正史视线的“东胡”,也并不是这片土地的拓荒者。在中华文明的起源当中,有一个长期被忽视,却又因为惊人考古发现而曝光的上古文明——红山文明,便是出现于此。这个出现在距今5、6000千年的文明,带给中央之国文明史的最大冲击在于:它明显是独立于黄河文明,独立起源的文明,其文明程度甚至高于同时期的黄河流域。
对于一直以黄河文明为正源,甚至是唯一来源的中央之国来说,这种结果多少让人有些尴尬。在那些传统的史家看来,与黄河流域并重支撑起中央之国的长江流域,甚至都不存在单独起源的文明。换句话说,长江流域jin_ru文明期,都是因为某支黄河流域的部族迁移到此。这种认知,更是在史记为楚、吴、越等先秦南方诸侯,继上来自黄河流域的家谱之后,被固定了下来。只是在jin_ru20世纪后,随着由西而入的考古学,在中央之国的兴起,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黄河流域并非中央之国文明的唯一起源地。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覆盖众多地理单元的“华夏文明”,更应该是多文明融He的结果。而中央之国的文明被称为“华夏”,并将黄土高原视为起源地,并非是因为原始的华夏文明,比其他地区独立发展的文明,文明程度更高,而是因为他是最终的胜利者,可以在自己的政治框架下,融He其他文明的优点,并形成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华夏文明”。
将中央之国文明的起源,跳出黄河的流域的框架,有利于我们更客观的看待中央之国的历史。甚至于现实的政治,也是有用的。因为如果你坚持认为,原始的黄河文明代表着东亚最高的生产力,并是唯一起源地的话,那居于半岛之上的某些“历史学家”,会非常愿意看到被剥离出来的,文明程度在同时期明显有优势的“红山文明”,成为自己的,所谓的独立文明的起源。并以“红山文明南下,唤醒了黄河文明”为推论,认定自己才是东亚文明的创造者。
关于红山文明的知识,相信大家可以百度得来。记得在中央之国开始之时,我们在探讨华夏、东夷文明博弈时,也曾经提及过。事实上从考古发现来看,红山文明的很多文化特征,无疑已经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华夏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换句话说,无论红山文明究竟在中央之国的文明史中,应该如何定位,它都明显无误的,是中央之国历史的一部分。不过,今天我们所要关注的,并非这一点,而是在于它所在地区的地缘结构,在古典时期是如何影响中央之国历史进程的。
对于处在几大板块交接之处的西拉木伦河流域来说,影响它历史定位的最大因素,除了枢纽般的位置外,特殊的地理位置,所带来的环境影响,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简单点说,就是由于西拉木伦河流域,处在东北平原与蒙古戈壁的交接之处,它的地理属x一直在变化着。在红山文明兴起的5000多年前,这一带的环境显然要比现在要好许多。凭借原始的工具和技术 ,创造红山文明的先人们,已经能够在这片土地上,发展原始的农业了。能够有如此良好的环境,那些从大兴安岭南部,以及燕山北麓流下来的河水,自然是功不可没。它们在共同汇入西拉木伦河之后,继续向东jin_ru了平原地区。而在jin_ru平原地区后,西拉木伦河被称之为“西辽河”,并与东部长白山脉流下来的东辽河,He流成为了“辽河”,南流入了渤海。相比靠近蒙古戈壁,且没有山脉阻隔的西拉木伦河流域,可以受到燕山保护的辽河下游平原(下辽河平原),情况就要稳定的多了。最起码,那些蒙古高原吹过来的风沙,不会影响到此。而它相对较低的纬度,已经丰富的水资源,也成为了中央之国,北出华北平原之后,经营农耕文明的首选之地。
关于“下辽河平原”,在历史中的重要地位,我们在之前的nei容中,已经详细解读过了。其实对于游牧民族来说,西拉木伦河流域要更为重要,因为如果不是立志要成为中央之国主人的话,控制了西拉木伦河之后,就有机会kua越燕山中的几条通道,jin_ru华北平原窥探农民的收成了。而在东胡、匈奴在蒙古高原东部发展的时候,西拉木伦河流域的气温、环境,虽然未必如红山文明时期,那样适He农业生产,但却绝对能生成,游牧生活所需的优质草场。只不过,我们刚才也说了,这一地区的环境并不稳定,大兴安岭和燕山之间的这个缺口,这来自蒙古戈壁的西北风,变身成为“穿堂风”制造了机会。现在我们所看到的“科尔沁草原”,在很多地图上已经被标注为“科尔沁沙地”了。当然,造就这种沙、草相间的状况,人类的过度活动,也是重要的催化剂。在生态环境脆弱的地区,如果不注意保护环境的话,周边环境恶劣板块的渗透便会更加的容易(恢复起来就难了)。这一幕在同样临近干旱地区的陕北高原,也同样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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