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帝国统治蒙古高原时期,外蒙古的政治中心,并非是在传统的色椤格河流域上游地区(具体的说,就是鄂尔混河与图拉河上游),而是在大湖盆地中,杭爱山西南麓的“乌里雅苏台”。之所以会做这样的安排,是因为兴起于东北地区的满洲人在对待试图化解蒙古高原的威胁时,和汉族所主导的中原王朝有所区别。对于长城以南的华夏农耕民族来说,象*山一线的游牧民族驱逐至漠北,就足以保障核心区的战略安全了。而对于视东北地区为祖地的满洲人来说,仅仅控制*山南北显然是不够的。如果不能将大兴安岭西侧,呼伦贝尔——锡林郭勒这条“草原走廊”,归为直接控制区的话,大兴安岭东侧的东北地区,战略安全会很成问题。这一点,满洲人的先祖“nv真人”,就有惨痛的教训。虽然他们为了防备蒙古高原游牧民族的袭扰,直接控制了锡林郭勒草原(当然也包括*山北麓的草原地带了),并在大兴安岭西侧,构筑了中原王朝未曾尝试过的草原长城,但呼伦贝尔草原及其以北的东蒙地区,还是成为了金王朝的心腹之患。在成吉思汗通过统一东蒙地区,进而成为草原之主后,金王朝也成为了蒙古帝国崛起道路上的牺牲品之一。
nv真人的教训告诉满洲人,如果他们想保证自己的后院不起火,他们需要把整条大兴安岭西侧的“草原走廊”控制在手。最起码,作为这条草原带核心的“呼伦贝尔草原”,需要有帝国强有力的控制力。在这种思路指导之下,在大部分古典时期适用的,对蒙古高原游牧区用“漠南”、“漠北”加以区别的方式,就不适用了。传统的漠南地带,加上呼伦贝尔——锡林格勒——科尔沁草原带,成就了“nei蒙”的地缘概念。至于在此之外的蒙古高原,自然也就成为了“外蒙”了。
清帝国是如何利用各种技术手段,来控制nei、外蒙地区的,并不是我们今天所要关注的。所谓nei、外有别,仅仅从这两个字当中的区别,就足以显出帝国对这两个地区,在控制力上的差异了。当然,外蒙地区作为清王朝时期,中央帝国的组成部分,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说在管控力方面,会相对弱些罢了。而“乌里雅苏台将军”,就是控制外蒙地区的组织机构。与其他非帝国核心区的管理一样,帝国对外蒙地区的行政派出机构,是军政He一的组织模式。
既然东蒙的核心草原带,已经成功的从传统的“漠北”板块分离出来了,那么外蒙地区的政治中心,势必也可以向西移动一点了。由此在大湖盆地核心区南部,扎布汗河上游的兴建“乌里雅苏台城”,也就成为了整个外蒙地区新的政治中心。其实如果仅仅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大湖盆地——唐努乌梁海,以及色椤格河流域的话,杭爱山——肯特山南端的传统地缘中心(乌兰巴托及其以西至杭爱山地区),仍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在肯特山以东,仍然有大片虽不及“大兴安岭西麓草原走廊”肥沃的土地,归入了外蒙板块。从纯粹的几何角度看,蒙古高原传统的地缘核心区,仍然居于中点。不过清帝国最终还是选择了,将控制外蒙地区的乌里雅苏台将军府,设立到了大湖盆地之中。决定这一选择的地缘理由,就是所谓的“外蒙”地区,当时所涉及的并不仅仅是阿尔泰山以东的,地理意义上的“蒙古高原”,阿尔泰山脉南麓的额尔齐斯河流域(也就是准噶尔盆地北沿),也同样属于蒙古游牧部落的控制区。
蒙古人并非是唯一渗透到阿尔泰山以南的,高原游牧民族。事实上,在漫长的历史中,包括匈奴人在nei的诸多草原民族,在控制大湖盆地之后,都会很自然的渗透到阿尔泰山以南,并将直接控制线推进到额尔齐斯河上游。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在后面会有解读。现在我们的关注焦点,还是在大湖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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