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控制了萨雷苏河流域的游牧部落,只能转进到另一条能接近天山的河流的话,他们应该会选择潜力更大的锡尔河。这条水量巨大的中亚名河,不仅在山前滋养出了冲积扇,还一路向西穿越沙漠,和另一条与之齐名的大河——阿姆河,打造出了共同的归宿地“咸海”。这意味着,锡尔河在咸海到天山之间的那片几乎无雨可下的图兰低地中(年降水量只有100多毫米),拉出了一条绿线。无论对于保持游牧状态的部落,还是后来大规模开发引水工程,浇灌棉田的苏联人来说,锡尔河水都是他们眷恋这片低地的唯一理由。而作为本地区唯一的河流,也很自然的承担起了聚落人口的重任。
就地理距离来说,萨雷苏河、楚河、锡尔河是那么的接近,以至于让人怀疑,他们在历史上是否曾经在卡拉tao山西北侧交汇过。从地缘联系的角度来看要是萨雷苏河、楚河,甚至塔拉兹河的集水区规模再大点,最终能够He流成功的话,也的确是没有理由,不在卡拉tao山西端,形成一个板块交汇的枢纽点的。虽然在现实世界中,并没有造就这个一个地缘枢纽,不过对于机动x极强,又更适应恶劣气候的游牧民族来说,三河之间那些无河可依的地带,已经不足以阻挡他们在它们之间切换牧场了。
就现在的哈萨克斯坦中玉兹部来说,他们在锡尔河下游所控制的区域,正是对应着萨雷苏河的那一段(靠近卡拉tao山西端)。假如当年的康居人,是由北向南渗透的话,那么他们最先jin_ru的应该也是一地区。只不过,在乌孙人苦心以伊犁河谷为核心,经营天山牧场时。康居人能够比中玉兹部落渗透的更加shen入。除了向卡拉tao山北部的塔拉斯河、楚河渗透,以期接近天山山麓以外,卡拉tao山以南,费尔干纳盆地以西那些受山地庇护的锡尔河流域,更是康居人千里转进的核心目标。
最终康居人也的确控制了阿拉tao山以南,费尔干纳盆地以西的锡尔河流域,这片介于卡拉tao山——突厥斯坦山之间的土地,在中亚的历史中有着显赫的地位,在地缘板块划分上,属于中亚“河中地区”中的核心板块。无论是当年的康居人,还是后来的哈萨克人,都代表中亚北部的游牧部落,强势向此渗透过。卡拉tao山南麓,锡尔河右岸的突厥斯坦城,也曾经成为哈萨克汗国的都城所在。
以现在的地缘关系来说,由哈萨克丘陵而来的中玉兹部,以及由七河地区而来的大玉兹部,都有机会争夺卡拉tao山一带的控制权。最终双方也的确在这一带形成了共生关系。相比之下,同为哈萨克丘陵控制者的康居人,就要做的更好一点了。这其实两个时段,整个欧亚草原的地缘背景不同有关。在中亚北部草原形成共同的“哈萨克”民族意识时,来自蒙古高原的北亚游牧民族,早已成为了欧亚草原的主导者。而翻越阿尔泰山,沿山麓逐次向天山北路推进,这些北方来者最主要的扩张方向。这使得已经土著化的七河游牧部落,不得不把扩张生存空间的希望,寄托在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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