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什库尔干裂谷带的得名,是因为红色中国以它的南部为核心建制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一地理单元,只是在上世纪才有机会在地缘政治舞台谋得一席之地。实际情况是在张骞凿空西域的时候,这一区域就已经有所谓的“国家”存在了。这个游牧于高山牧场的行国叫作“蒲犁”。
蒲犁国的“王治”在汉书中被称之为“蒲犁谷”。我们今天也可以用这个标签,来为整个塔什库尔干裂谷带命名。就象休循人的王治“鸟飞谷”之于“阿赖谷”一样。从地形结构上来看,蒲犁谷算得上是整个帕米尔高原上最为开阔的地理单元了。鉴于地理环境所限,天山南麓的游牧行国人口比之相邻的绿洲城国都要少。相比之下,拥有5000人口的蒲犁国已经算是游牧“大国”了。
西昆仑山——萨雷阔勒岭相夹而形成的狭长纵谷结构,很容易让我们意识到,谷地中心应该有一条贯穿南北的河流穿越而过,并以此为核心支撑了蒲犁国的存在。然而事情并没有简单,谷地的最低处的确汇集成了部分河流,但这些河流最终却并没有汇成一条大河。从结构上来看,被我们以塔什库尔干标注的这条裂谷带,实际上分为南北两部分。今天真正被塔什库尔干所辖的地区是裂谷带的南部。
这段裂谷中的河流,也并非是沿着一个方向流动,而是由南北两端方向相对而行,沿途收集两侧山地流淌下来的淡水之后,在今天塔什库尔干县城所在地He流,再往东穿透西昆仑山脉向塔里木盆地方向流去。就塔什库尔干河这个标签而言,后来并没有出现在塔里木盆地。因为在即将穿透西昆仑山脉之时,它汇入了另一条源自喀喇昆仑山脉,由西昆仑山脉与昆仑山脉相接处穿出的河流。这条河流就是塔里木河五大源头之一的“叶尔羌河”。也就是说,塔什库尔干裂谷带南部,实际上是叶尔羌河的集水区。
确认一个地理单元的流域归属,并不仅仅是一个地理问题。鉴于河谷通常是天然通道的所在(无论陆路还是水路),生活在相同流域的族群,往往会有更多的地缘联系,并更容易被拥有共同种族、文化背景的族群所覆盖。塔什库尔干裂谷带,与叶尔羌河相连的情况,也直接影响到了它的地缘结构和地缘价值。
今天我们审视整个南疆的种族、文化结构,基本可以将之定位为一个东、西混He体,越往西部,西来的基因所占的比例越高。就这个趋势来说,最容易被大家所观察到的,就是人种上的差异了。作为整个南疆地区的最西点,覆盖东帕米尔高原的“高原塔吉克人”,也被认为是红色中国五十六个民族当中,最具高加索人种特征的民族。不过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这种地缘结构,是经过两千多年的渗透、博弈,以及融He而成的。在两千多年前,当张骞的脚步出现在这片土地时,整个西域和葱岭的地缘结构,并非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这样。
我们在分析整个西域——中亚板块的博弈时,会给一种_gan觉,来自东欧洲平原和蒙古高原的两大游牧体系,一直是作为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出现的。整个天山南北的族群(包括定居民族),都是这两大体系反复渗透、沉淀而成的。只是在汉帝国引领华夏文明,出现在西域之时,这片土地才算是迎来了第三方的参与。然而当我们研究方向指向塔里木盆地时,却发现来自东亚的华夏族,却并非是“第三者”。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有一个与之有着很shen亲缘关系的族群,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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