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威尼斯人在爱琴海及至东地中海事业崛起的基础,在于当年策动十字军攻陷君士坦丁堡的话,那么热那亚人能够在此和威尼斯人对抗的底气,就在于押宝拜占庭帝国(帮助尼西亚帝国复国)了。其实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并不在乎谁是君士坦丁堡的主人。多方势力交错的爱琴海,各式He纵连横的组He,也远不是简单划分两大阵营那么简单。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威尼斯人还是热那亚人,谁要是想打破平衡通吃海上商业利益,另一方都势必会和它的对手结盟。
从公元1294年起,一直到公元1355年的60年间,围绕爱琴海-黑海贸易权,威尼亚与热那亚两个海上强国,共进行了两场全面战争。悲剧的是,原本应该上述区域有主导权的拜占庭帝国,却像20世纪初眼睁睁看着日、俄两国在东北地区争夺利益(日俄战争)的中央之国一样,被迫成为龙tao角色。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一次热那亚-威尼斯战争中,我们熟悉的“马哥.波罗”(威尼斯人)成为了热那亚人的俘虏。正是在被俘期间,百无聊赖的“百万先生”口述了他在东方的传奇故事,并被狱友整理成我们今天看到的《马可波罗游记》。至于这篇游记里到底有多少是吹牛的成分,马可波罗又有没有真的到过中央之国(还是听别人说的),倒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欧洲人通过这篇游记,触发了对这个神秘东方国度的向往。
基于商业共和国的属x,无论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本身,都没有产生入主君士坦丁堡的、建立政治帝国的想法。拉丁人之间的博弈,终极目标还是为了商业利益。从这个角度说,尽管拜占庭人的海上实力已经处于两个共和国之下,但只要能够注意维系二者的平衡,君士坦丁堡的海上风险要比陆地风险更小。也就是说,拜占庭帝国存亡的真正风险,还是在于几乎控制全部拜占庭欧洲领土的、系出东正教-拜占庭体系的“塞尔维亚帝国”。一旦塞尔维亚人长驱直入色雷斯地区,并且兵临君士坦丁堡城下的话,无论是威尼斯人还是热那亚人,都只会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上述地缘政治推演,只是基于欧洲诸势力来做的。不要忘记了是,此时土耳其人已经控制了小亚细亚西北部,并与君士坦丁堡隔博斯普鲁斯海峡相望。他们的一举一动,必将会对爱琴海地区的政治平衡产生影响。从各方共同利益出发,无论是从热那亚人、威尼斯人,还是拜占庭人,都很难坐视异教徒的土耳其人控制了海峡两侧。尤其是在土耳其海峡没有据点的威尼斯人(热那来人有),更是一直希望在土耳其一侧有所收获。只是最终,土耳其人还是成功的kua越达达尼尔海峡,成功的得到了加利波利半岛这个战略要点。
帮助土耳其人取得这个成就的神秘力量,同样源自于东方。这gu神秘力量,就是始于1347年的欧洲“黑死病”(鼠疫)流行事件。很多历史学者认为,这场席卷欧洲的灾难,最初的源头是公元1334年,中国的华北平原爆发的一场瘟疫。正常情况下,基于欧亚大陆东西两端的地理距离,源起于中国的传染病源,并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nei传播到欧洲的。问题在于此时的“欧亚大陆心脏地带”,仍然处在蒙古人的控制之下。虽然诸蒙古政权之间亦是mo_cha不断,但在共同利益的驱动下,欧亚大陆的陆地交流(尤其是商道),却依然保持着畅通(中世纪的欧洲人,更习惯把包括蒙古人在nei的亚洲游牧者,统称为鞑靼人)
在黑死病传入西欧腹地之前,东欧平原北部的罗斯人,以及欧亚商道的另一个终点——印度,业已成为了重灾区。抛开与鞑靼人紧密接触的罗斯人不说,黑死病最初是与欧洲人发生亲密接触的地点,是在黑海北部的克里米亚半岛。作为欧亚游牧文化区与地中海文明区接触的窗口,自古希腊时代以来,克里米亚半岛南部一直都是地中海商人,建立贸易据点的最佳选择。基于在与君士坦丁堡长期以来的He作关系,热那亚人在黑海贸易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从鞑靼人鼠疫那里“接力”鼠疫病菌的,也正是热那亚人。当然,热纳亚人肯定也并不想这么做。他们也是在抵御鞑靼人对自己贸易城市的围攻之后(1346年),才不幸成为传染源的(对手因染病而撤退)。
值得注意的是,游牧者是在撤退之时,有意识的将患病身亡者的尸体,用抛石机投入城中才造成鼠疫扩散的。这次传播事件,也因此被很多欧洲研究者认为是世界上第一场“细菌战”。其实早在公元前的汉匈之战中,草原上的匈奴人就已经常将患病牛羊,置于水源及道路上,以施“巫术”之名阻击汉军了。虽然无法统计出,这到底给汉军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但“细菌战”的做法,在草原上的传承却是可以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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