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春洋老爸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更快,报案第二天,他就让秘书打来电话,要求见面洽谈。
叶煕阳果断拒绝,执意要和施父本人通电话,直接在电话里敲定了所有条件。我不知道他具体到底是怎么和施父谈的,但见他神采奕奕地来找我,一脸邀功的表情:“谈妥了!”
“这就行了?”我惊讶于他的速度,“我以为需要见个面的,显得郑重一些,用电话就敲定,也太敷衍了吧。”
他敲敲我的脑门:“要是见面,我们可压不住那官场老手的气场,绝对完败,电话里好歹还可以装腔作势一番。”
我难得夸起他来:“你真厉害。”心里自问,如果让我去谈,气场是撑不出来的,唯有一番梨花带雨,多哭少说话,哭得撕心裂肺,或许才能稍微打动对方一些,效果也未必能抵得上两个男人之间箭弩拔张的对峙。
煕阳,他果真如他所承诺,什么都没有让我忧心,直接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他似一尾扁舟,虽有险情,却以身为载,将我送到了安宁的彼岸。
“谢谢你,熙阳。”宁静的荒野显得光亮和柔丽,云朵静止不动,透出一束束的华美天光。
“你我之间不言谢。”他拾起我的手,“我们就安心地等,在施春洋出院之前,手续会办好。”
我本想问一问熙阳和施父洽谈的细节,话到zhui边,又觉得没有必要了。经此种种,我已学会去信赖他,将他视作可依可栖之人,不想再去过问繁琐的细节。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大概是我们波澜交织的生命中,最为平顺的一段了。
知道即将要离开,被回忆锢住的压迫_gan终于渐渐散去,反倒生出些不舍来。
想起这段时间生活在此的记忆,从我为了望舒而来,再到熙阳示好、望舒和娅楠的亲吻、井喷事发、罗毅去世、望舒入狱、娅楠离开、施春洋的*扰,这一路风云诡谲,而我回首望去,陪我经历这种种的,竟都是身边的这个人。
可我得不到望舒,只是需要一个寂寞的依靠而已。我亦不知,这依靠在我心底,到底能有多shen。
每天工作结束后,我和熙阳都会出去散步。这里的冬天不下雪,荒野在雾霭的笼yinJ下,蒙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熙阳和我肩并肩,走在人烟稀薄的小道上,有时候去清沅镇的方向,走到半途,却不愿再走下去,拒绝想起树林里的伤心回忆。
于是,便常去近旁的那座山。上一次来到山脚的时候,还是和罗毅畅谈对饮之时,我们用牙齿豪爽地撬开瓶盖,想起来,牙龈还会隐隐作疼。那沧桑的男人已不在,但他的字字句句,都铭刻在我的心里,不能忘、不敢忘。
山上我只去过一次,是第一天来井队时,和望舒、熙阳一起来的,遇见一只青蛇,我慌忙往望舒身后躲,熙阳却条件反j地要把我拢在身后。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千丝万缕,或许从来井队的第一天,便已在冥冥中注定了。
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痴缠爱恨,还远不止于此。
事情进行得出乎我意料地顺利,只过了一个月,我们便收到了T派通知,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城市生活。
我惊讶于T派的迅捷和简单,有些不安地问熙阳是否受到了刁难,他摆摆手否认,不愿多说。
我一时间忙着打理物件,便也没有多想。
“我记得你家跟公司在一个城市,真羡慕你,可以回家住。我就远了,还要坐好久的车才能到家。”我嘟囔着。但事实上,就算有家,我也不愿多回。大四签了工作以后,维持了多年表面和平的父M_终于离婚,并且飞速各自找到下家。虽然我明白他们依然爱我,但仍不愿过多去打扰他们现今的生活。我一个nv孩家,当初之所以能够无所顾忌地随望舒来到荒野,也是因为父M_各自都有了新的家庭,轮不得我担忧。
他刮刮我的鼻子,浅笑道:“谁说我要回家住了,我要是回去了,你怎么办?”他的手臂搂过我的肩,“我已经托人在公司附近租了tao三室一厅的_F_子,现在_F_东住着一间,剩下我们两人各一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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