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加速,心想毕竟还是来了,不是耍我,心里稍稍安定一点.可是要是这么晚不回去,女友必定会打电话来的,到时候怎么解释?我开始盘算理由,却是一条一条被否定.正低头盘算间,我看到了脚.确切地说,是一双非常修长的脚,白的有些刺眼.不是高跟鞋,却是那种非常耐穿的匡威帆布鞋,牛仔短裤之下的一双美腿让我一阵晕绚.我猛一抬头,听见她轻轻地对我说:“你好……”我愣了一秒钟。在此前,我假设了她很多容貌,把所有印象中看过的电影里的电视剧里的书里的对于“小姐”的描述都默念了一遍。她们或许有着卷曲的长发,黑色的眼影和涂得翘长的睫毛,微张的嘴唇闪闪发亮,她们或许会穿着性感的小背心或者吊带衫。可是这一切的假设和幻想,在她出现后都被击得粉碎。眼前的这个QQ名字叫楚楚的女孩子怎么也不像是出来的卖的。青纯地如同一朵似开未开的莲花。在那一刹那,我甚至有这样的感觉。就是一念,我不知道一念到底有多久,但是在这一念间我头脑里跳出的就是一朵莲花。我张大了口啊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她低下头“额”了一声说:“找个地方吃东西吧,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好啊”我说道:“要不就KFC吧。”话一出口我忽然就后悔了,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没品位,只知道吃快餐。她抿嘴笑了笑说好啊。
KFC不远,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走着,中间有很多人插过我们中间而过。我想开口说点什么,觉得有点窘迫,但是又找不出好的话题,越想越窘,责怪自己为什么早不想点话题出来。KFC里,她没有叫任何东西吃,只是买了一杯热饮,我叫了一份套餐。我们坐在沿窗的排座上看着窗外对对情侣相伴而过。我嚼着辣鸡腿汉堡,眼角的余光瞄着她。长长的头发大概要及腰了,流海却是一刀平的,这打扮有点像袁泉。“我觉得你有点像袁泉。”我鼓着腮帮子说道。“哦,是吗”她转过头笑了笑。“有一点,但我觉得你比她漂亮……”“取笑我吗?”我一脸严肃道:“真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谢谢。”“客气什么。”“谢谢你不怪我。”“有什么好怪的,都是误会,你又不是故意的。”她啜着热饮沉默了半晌说:“你不好奇吗?”“好奇什么?”我吸着可乐问道。“为什么我是……做这个……”。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挽包说:“你不像。”“不像?”“我认识一些人。”我看着窗外的穿梭而过的人群说道:“她们会为一个LV的包做任何事,会为身上的香奈儿或者其他品牌出卖任何东西。她们会打扮光鲜,穿着时髦性感流连于夜光交错的场所。”“可是……”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就如同……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沉默了半晌,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继续下去。“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的。”我听她说着也不追问,即使很想知道原因,但如果她不说,我问了也没用,而且很不礼貌。“我是为了一个男人。”她看着窗外,眼神仿佛穿越一切,聚焦向我不知道的一个点。“一个我愿意用一生去爱的男人。”“哪怕是牺牲自己?”我问。“哪怕是牺牲自己。”她回答。“哪怕牺牲自己。”我躺在床上侧转难眠,脑海里反复出现她说的这句话,以及说这句话时流露出的落寂表情。心里涌出酸痛,这么清纯可人的女孩子会为了一个怎样的男人而出卖自己?“他值得你这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不珍惜自己?”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下子声音大起来了。KFC店里她呆呆地看着我,随即低下头说道:“你不会明白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抬起脸问我。“方东,东方的方,东方的东。”我意识到前面自己的失态,暗骂自己怎么和电台主持人万峰一个德性。“你呢?”她说:“把手拿出来。”“干什么?”我问道。“拿出来啊。”我莫名其妙把手给她,她伸出手,她的手指细长,一点指甲也没有。“记住。”说着她在我手心里写下了三个字。“夏小朵。”“夏小朵?”“恩,夏小朵。”
5、再次相约
我翻了个身,睡不着觉,始终在回忆晚上KFC里发生的一切。摊开手掌心,仿佛夏小朵在我手心里留下的痕迹感觉依然清晰。我抽出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郁结在胸腔里的沉闷依然吐不出来。我竟然在嫉妒!嫉妒一个还没见过面,不知道怎样的男人。而嫉妒的原因,竟然是有一个女孩子可以为他出卖一切。这个像一朵莲花的女孩子。这个叫夏小朵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缘故,我这里显示点击是0,在大杂烩版面只能看到第50楼,50楼之后就没有了,而用表格论坛方式就能看到全部。我求助了管理员,但没收到任何答复。对于骂我太监的人,我很难过,但我确实写不快,对不起。一夜难眠,第二天起来精神萎靡。出了房间门,母亲正在做早餐,见了我的样子吓了一跳问我:“怎么眼睛充血丝啊,没睡好吗?”“恩,睡不着,翻了一夜。”我一边说着一边去洗手间洗脸。母亲对着父亲喊了一句:“这孩子一夜没睡。”一边担心地跟着后面问:“在家吃早饭吗?”“不了。吃不下,我会在外面吃的,放心。”我刷着牙含糊不清说道。
站在地铁4号线里,我迷迷忽忽的,没想到胡思乱想一夜竟然变成了“偎灶猫”。大连路站下来,路过每天早上买杂粮煎饼的摊头,卖煎饼的老伯亲切和我打招呼。“今天还是两个蛋,加脆饼?”我摇了摇头说:“不吃了,今天没胃口,昨天没睡好。”他一把拉住我说:“早饭不吃怎么行,看你今天走过来都轻飘飘的。”我说那好吧,照常来一份。一路走一路啃,啃了没几口就不想吃了,不知怎么搞的,就是不饿。到了公司泡了咖啡,心不在焉舌头都烫出了泡。靠。搞什么啊我,怎么好象走霉运了。反正这一天班就是没心思上了,我把手机摸出来放进去摸出来放进去。忍不住想给夏小朵发消息,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在想,我是不是傻B啊,是不是爱上她了。怎么可能?我会爱上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孩子?我会爱上一个一点都不了解的女孩子?我会爱上一个做那种“事”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但是若不是这样,为什么我会浑浑噩噩,脑子里都是她?这样的念头让我感到可怕,毕竟我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而且谈了将近三年了,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我甚至觉得光是有这样的念头就是犯了罪。那么,我到底是怎么了?
正迷糊间,短消息又进来了。我一看短消息,是周童发来的。周童是我读书时的一哥们,毕业以后成为了自由职业者,专门为杂志报纸写稿,还出了几本小说。这厮虽然样子猥琐,但总自称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长期徘徊夜店寻找灵感,偶尔也会找我出去喝酒泡吧。“晚上有没有空啊,陪我去找找灵感。”我正好心情郁闷没地方发泄就回复他了。“行,去哪?”“淮海路的BABYFACE,那里灵感多,晚上先去吃饭,下班我来接你。”18:00周童的别克果然已在公司大门口停着了,远远就看见他依靠在车门上抽烟。我走过推了他一把说:“什么样子,简直就是纨绔子弟。”他扬了扬眉示意我上车,扔了烟一头钻了进来。“人要活得潇洒,总是顾及那么多条条框框干吗?只要自己想做,就怎么做,那才是活得舒服。”他一边开车一边叽叽歪歪。“算了吧,你家有钱,你当然可以这么玩。”他摆摆手说:“不说这个,先去哪里搓一顿?”“随便吧。”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什么样子啊,才二个礼拜没见你,怎么一副病焉焉的样子啊,该不会又和晓芸吵架了吧。”“没吵,难得1个月没吵了。”我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