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雷同,如有虚构,敬请对号入座。)
那天头痛得厉害,到医院又CT又多谱勒,那个做多谱勒检查的医生给我说,颈部密度很高,探头照不进去,可能骨质增生,压迫了血管,引起头痛。还说:“你才30岁呢,再检查一下颈椎吧。”我问她是不是不好治,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我的心马上跌入谷底,头皮发麻,眼前发黑,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是不是该交待交待后事了。转回头一想,我给谁交待呢?三十岁了,整了个小公司,死不秋秋的,没什么希望。个人问题上也孑然一身,谈几个崩几个。谈恋爱就象骑马,看到一匹好马,兴冲冲骑上去,不是马儿跑不快,就是马儿蹶蹄子,冷不丁就把自己给颠下来,弄个灰头灰脸。不过知耻者而后勇,我是屡败屡战,从不退缩,相信总会守到姑娘来给我暖被窝的那一天的。这个冬天还真TMD冷啊。
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该给谁交待自己的后事,就跌跌撞撞、悲悲戚戚地去找给自己看病的医生。医生接过检查单,看也不看扔一边去,就开始开处方:去痛片12片,痛的时候吃两片。
我战战惊惊地指着那单子:“医生,您倒是看看那上面,左颈动脉供血不足,右颈动脉供血不足,前……”
医生不耐烦地打断我:“大多数人检查都是这样的,没什么问题,你就是感冒引起的头痛,又没发炎,又没咳嗽,还没流鼻涕,不用开其它药了。”
“我,我……”
“我什么我,注意休息就行了,下一个。”
心旷神怡地被医生赶出来,都没心思去批评她那恶劣的态度了。揣着四毛钱买的去痛片,劫后余生的感觉就是爽。TNND,咱豁出去了,反正都死过一次了,天大的事都当屁事吧,今天下午就是要给自己放半天假。
到医院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吃了两颗药,头还是痛得厉害。开上车,到哪儿去呢?可恶的头痛让我老不能集中精力想,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先到紫荆转了一圈,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于是就着阳光在华兴煎蛋面整了整整三两,也许心情好吧,吃起来倍儿香倍儿香的,水把肚子都胀成牯牛了(掌俺的乌鸦嘴,胀牯牛就死了!),冷风一吹,还是打了个寒颤。
(华兴煎蛋面的老板快去交宣传费,文中每出现一次100元,账户名:打秋风,账号:9090980,开户行:招商银行成都分行,招商银行的也去,快点儿。以下同)
打着嗝上了车,回家吧,冷冷清清的,洗脚房,只怕也睡不着,还是到三环路外面找个地方就在车里睡一觉吧。
顺机场路,走红星路南延线,边走边想,头痛并快乐着。迟迟拿不定主意到哪儿停车睡觉,这时候就上了三环辅道,转向站华路,得,终点又回到起点,咱干脆还是回家睡吧。
正犯愁的时候,突然间气势恢宏、一览无遗的宜家停车场“嘣”地一声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看样子还是免费的,那个“P”字怎么看怎么象尸体的“尸”字,停车场就是停尸场,这是我十多年前就发现了的,专利发现,其他人请勿盗用。正好到那儿挺尸去!
我“哧溜”一声就钻了进去,顺着一条条空旷的白线滑过去,滑到自然停的时候拉起了手刹。钻到后座,垫上抱枕,把毯子盖上,拿出我的大A,点开UCWEB,开始浏览起那几个不三不四的论坛,还有论坛上不三不四的贴子。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我的身上,头痛得也没那么厉害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中间迷迷糊糊的,又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了几次,那些零碎的光线在眼前舞来舞去。我就觉得自己飘在车顶,看着睡在后座上的自己,阳光灿烂,真是美啊。我想回到自己的躯体里,却象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又有什么东西紧紧拉住自己,总也回不去,我想喊叫,却发现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我就这样焦急地挣扎着。
“呯”的一声,什么声音传到了耳朵里,我虎躯一震,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夕阳射进来,有些冷暖冷暖的。
四周很静,外面有开车门的声音,不过不是开我的,但是也很近。然后就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后窗外晃动,我坐了起来,惺忪的睡眼就看见后面一个SPARK的屁股紧紧地挨着我的车屁股,娇小玲珑,楚楚动人。
也许我坐起来的动作大了一些,一个长头发的美女头从两车屁股中间抬起来,望向我的车内。噢,卖嘎的,我看见了什么?雪白的、长长的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下面是V字领的黑色的羊毛衫,一条若隐若现的峡谷两侧弥漫着皑皑白雪的山坡。
我象色狼似地咽了一口口水,病毒,美女病毒,我的阿喀琉斯之踵,我是绝对没有任何免疫能力的。我立即低下头,把皮尔卜丹穿上,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把头发理好,把嘴角睡觉时留下的口水擦干净,边拉开车门边清理眼角的眼屎。
当我最后从车里把皮尔卡丹踏在铺着进口沥青的停车场地面上的时候,一个挺拔、自信的阳光男人出现在美女面前。
“我,我……,这是你的车啊?”美女期期艾艾地说道。
我用左边嘴角潇洒地笑了一下。
“我,我刚才倒车的时候没看见。”
我微笑着看她,她脸胀得通红:“我以为离你的车还很远,你看,你的车停得来超出横线了。”
我看了看,刚才滑行的时候没力了,后轮刚滑过线就停了。
我很温柔地说,生怕把她吓倒:“我停来超过线了,不代表你就可以把我撞回去呀?”
美女脸更红了,在冬日的阳光下娇艳欲滴:“我,我刚拿驾照,还不是很熟。”
“没关系,我来看看有没有问题。我的车买了全险的,要赔都是保险公司的。”
我先让美女吃了一个定心丸,果然美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说了一句话却让我差点儿噎着:“那就好啊,我是借我姐的车开的,不知道她买没买全险,没有的话就全算你的了哦。”
我#%¥—*…(!,差点儿翻白眼了。但决不能在美女面前弱了名头,我强自镇定,故作潇洒地扬起头,简洁地吐出三个字:“没问题!”
美女说:“那把你的电话给我,有问题我好给你打电话哦。”
我仰天长笑(心里YY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为了不暴露脸上绽开的笑容,我痛苦地强忍怒放的心花,弯下腰去查看两车撞得怎么样了。
这一看,我的心立刻就揪紧了,脸上抑止不住地失望,好在美女看不到我的表情。居然两车都没有什么事!天啦。
我的脑子立刻象银河巨型机一样快速地运算起来,先以最快的速度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就问道:“你的呢?”
等我把头抬起来有时候,我已经得到了她的电话,为加上双保险,我又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一阵悦耳的铃声欢畅地响起在宜家空旷的停车场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象是刚屏住呼吸拍了一张绝美的照片。我缓缓说道:“刚才我看了一下,好象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发动机撞移位了没有,先把车分开看看吧。”汗自己一个,两个车屁股撞在一起发动机会移位,我真是个天才!为了留下售后服务的机会,咱豁出去了。罪过啊罪过!
她说:“嗯,你移吧,我都不敢开了。”
美女病毒毫无怜惜地侵蚀着我的脑细胞,我以歼十把油门儿轰到最大的速度缴械投降,乖乖地钻进自己的车里,把车往前挪了一点儿。
美女看看自己的车,又看看我的,脸上犹疑不定:“你说发动机真的会移位吗?我绐我姐姐打个电话。”
“别!”我赶紧按住了她正拨电话的手,要是她姐姐是个老手,我不糗大了。
看我按住她的手,她的脸红了一下。这么快就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我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布什在伊拉克的教训告诉我们:欲速则不达,千万不可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