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莉丽娅是有夫之妇，并且她的丈夫奥西普也是马雅可夫斯基的要好朋友，曾在出版诗集上给过他很大的帮助。马雅可夫斯基对此深感矛盾。1925年以后，马雅可夫斯基与莉丽娅的关系有了新的变化，以互尊互敬为主。但在心中，莉丽娅一直是马雅可夫斯基永远的爱人。即使在后来和别的女人亲密时，马雅可夫斯基也一直爱着莉丽娅，尽可能地给她帮助。在他自杀前的绝命书中，马雅可夫斯基仍声嘶力竭地喊着：莉丽娅——爱我吧！

……

马雅可夫斯基是在心情最坏，最需要慰藉时与维罗尼卡相亲相爱的。从1929年5月相识，到1930年4月马雅可夫斯基自杀，俩人相处共11个月，这是充满了悲欢与磨难的11个月。

……

1930年4月14日早晨，是马雅可夫斯基生命旅程的最后时刻。

马雅可夫斯基把维罗尼卡叫到自己的房间，走到她面前，吻她，然后平静、深情地说：‘小姑娘，你自己走吧……不必替我担心……’维罗尼卡刚走出房间，忽听屋内一声枪响。

当她惊慌地回到屋内时，发现马雅可夫斯基已躺在地毯上，两只胳膊张着，左手还握着勃朗宁手枪，胸口有一片血迹，身上飘浮着淡淡的蓝烟。

维罗尼卡扑了过去，大喊：‘您干嘛这样呀？干嘛这样呀？’马雅可夫斯基像是在望着维罗尼卡，像是要说什么……转眼间，他那双炯炯的大眼睛失去了光泽。

时针指向10时15分。

马雅可夫斯基走了，带着他的爱和爱的伤痕，离开了人世。”

……

马雅可夫斯基的故事讲完了，老师开始沉默，像是在为马雅可夫斯基默哀，整个教室也是一片寂静，大家都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氛围中……突然，从教室中间处传来了哭声，而且这哭声一开始就很大，是猛然间嚎啕大哭的那种。大家寻声望去，就见一女生将脑袋抵在桌子上，嘴咧得很大，鼻涕和眼泪一起流得一塌糊涂，双手不住地使劲拍打着桌面……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记住了这位女生——刘茉莉。

4

刘茉莉哭得一塌糊涂。她完全没有想到世上竟然还真有如此感人的故事，在她的记忆里脑海中，最感人的故事莫过于牛郎织女天仙配了。对于爱情，她还没怎么细考虑过，连情窦初开都谈不上——同村的那些个男孩子她从来没放进眼里。当然她也清楚自己早晚是要嫁人的，和姐姐一样羞羞答答认识一个男人，吹吹打打嫁过去，热热闹闹塞进姐夫家那样的一间破房子，然后鸡飞狗跳地吵闹着过日子，大概如此吧，所谓的婚姻或者一男一女钻苞米地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茉莉不是很向往。她还年轻，总觉得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机会，不该像姐姐那般过日子，即使是真爱情了，也要像电视剧中一样，生生死死轰轰烈烈，也不枉来人间走了一遭。平时看电视，茉莉非常喜欢看一些言情片，韩国的磨磨唧唧电视剧或者神雕侠侣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也让她很着迷，但感觉那些都距离自己太遥远了，不是物资条件不具备就是武功练不成那般高强。这让她很是忧愁，茉莉忧愁起来可是很会忧愁呢，整天耷拉着脸，好像谁都欠她八万账似的。没谁招惹她也会经常泪眼婆娑，一会儿说她的忧伤就像那流水，哗啦哗啦地流淌，满载着她的哀怨；一会儿又说她的忧伤就像白云，缓缓地从心头飘过，留下片片惆怅的阴霾；继而忧伤又像天上的星星，又像空气，像周围的一切，反正就是忧伤得没完没了，仿佛她就是为忧伤而活着一样。实际上她的忧伤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自己忧伤自己玩的一种情绪，一种每个少女都曾经有的情绪而已。茉莉打心底里瞅不上她父母，整天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没啥本事不说，连个儿子都鼓捣不出来。在农村，没有儿子绝对是件没脸面的事情，要背着“绝户”的名声。于是，在哀怨生不逢时命运多舛时，茉莉总会附带上前辈子投胎没选准人家，白瞎了自己这块好材料。

刚开始刘茉莉忍不住流泪还多少有些是因为老师讲述的故事令她动情，后来就不光是这些了，这些天的经历一股脑向她袭来，让她感觉到委屈万分，悲伤莫名，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欣喜。要是父母有权有势自己还用得着这般费力挣扎吗？要不是自己生在农村多些见识不早就鹤立鸡群了吗？自己要是个男孩子多念几年书不就早该知道这些故事了？知道这些故事还会回答不上那个败家的高什么基写了啥书吗？让茉莉有所欣慰的是，下回再有人问她高什么基时她就不会害怕了，高什么基算什么，如今我刘茉莉连马雅可夫斯基都知道！……茉莉哭得泪雨滂沱，不管不顾。

整个教室的人都被茉莉的举动惊呆了，大家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不至于吧，相比较前些天老师讲过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或者《呼啸山庄》等，今天课堂上讲的也不算最感人啊，这位女生怎么如此感冒呢？最惊诧的还要数那位有着一嘴黑牙齿的老师，张着嘴在那儿独自迷瞪了半天，能把学生白话哭了让他内心里无比兴奋非常自豪。但他没有料到茉莉哭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这怎么成呢，同学们都听茉莉的哭声这课就没法儿上了。于是他不得不走下讲台，优雅十足慢悠悠地踱至茉莉的书桌前，先是笑眯眯地故作姿态歪头盯盯瞅了茉莉几秒钟，然后伸出手轻轻敲着桌面说：

“这位同学，这位同学……”

茉莉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用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位老师，声音沙哑地问：“干啥呀？”

老师有板有眼一字一句地说：“马雅可夫斯基不相信眼泪。你，叫什么名字？”

茉莉含混地说：“二丫……茉莉。”

老师没有听清楚：“阿里古丽？你是新疆人？”

茉莉捏住鼻头“哧”地一下擤出一挂鼻涕砸到地上，然后声音洪亮口齿清晰地答道：“我叫刘茉莉，茉莉花的茉莉。”

第四章初试锋芒文坛升新星

二丫日记

2007年10月25日礼拜四

N大的贾老师非常欣赏我，对我也非常好，教给我许多文学知识。最近我读了很多书，也写了好多字，我要努力再努力，坚持再坚持！！！虽然文学距离我的明星梦还有一定距离，但我相信贾老师说的话，要先打基础。只有翅膀硬实了才能飞得高飞得远。

贾老师对我真的很好，他是我的指路人，是我前进中的灯塔，我一定要报答他！我也很同情他生活中的遭遇，以后要多用心照顾（料）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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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刘茉莉就与那位讲解马雅可夫斯基的男老师熟识了。

认识的媒介还要感谢牺牲近80年的马雅可夫斯基。茉莉在课堂上哭过后觉得不过瘾，她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要进一步地深入了解那个人的故事，诗人童年是啥样的光景，他后来都写了啥样的诗歌如何出的名，他平常喜欢说啥样的话，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她都想了解个透彻。

于是下课后茉莉紧走几步在过道中堵住了那位老师，她说：

“你站下，我有事找你。”

老师很是惊讶：“您，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哎呀，不是你还会是谁，我就找你。”

老师忍不住呵呵地乐了：“这位同学，起码，您得喊我一声老师吧？”

一朵红霞飞上了茉莉的脸蛋，转瞬即逝：“老师，你告诉我，那个马雅可夫斯基的故事到底能在哪儿读得到？”

学生因为自己的一堂课而开始崇拜马雅可夫斯基，这无疑是令老师高兴的事儿。他眯缝起眼睛，拿出思考的样子停顿了一会儿后对茉莉说：“这样吧，我家里有一本50年代出的小册子，《马雅可夫斯基传》，王鼎昌老师翻译的，非常系统非常真实地再现了马雅可夫斯基战斗的一生，下次上课时我拿给你。”

“不，我现在就要看。”茉莉迫不及待地说。

老师答应得也够爽快：“可以，您跟我回家去取吧。”

茉莉很是兴奋。老师的家住在校区教职工宿舍楼，两人并肩而行。路上老师问茉莉：

“老家是哪儿的？”

茉莉脱口而出是东北某省的，正琢磨着是哪个城市才好时，老师又好像随意地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