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漫天浓雾,如果我不去救人,恐怕那车主真要枉死在这里。
我翻下路栏,小心地俯身到车窗前。车主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身子卡在了方向盘和前窗之间,变成了很不自然的倒L字型。他额头被车窗玻璃扎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肉翻了出来,已经看得到里面的骨头了,我紧张地问了句,“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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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神智有些模糊了,本能地想用手撑起身子,但手却用不上力,气若游丝地喊着,“救救我……”
“你坚持会儿,我马上打电话。”看到小伙子的伤势,我心里慌得很,生怕他昏死过去。我老婆是外科医生,我知道这种事故中的伤者不能随便移动,要不然可能会加重伤势。我能做的只有打120和在旁边鼓励他,让他坚持下去,“千万别睡啊,小伙子,再忍一会儿……
也许是我在电话中报的市委秘书身份起了作用,不到半小时,警方和救护车就很有效率的赶到了现场。
我松了口气,心里暖暖的,怎么说,也算是做了件救人的好事!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成了我噩运的开始!
——那个小伙子死了!
在我起身迎接警方和医护人员的前一刻,小伙子还能跟我迷迷糊糊地说话,但就在我与医生对接的短短几分钟里,他呼吸停止了!
我真趟浑水了!
无论我怎样向警方解释,甚至拿出各种证件证实自己的身份,但都于事无补,我还是被警方带走了!
理由很简单,“这不单单是条人命的事儿!”这是一凶神恶煞的警官把我推进警车时丢下的一句话。
虽说没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但被警方关押了,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我信不过警方,纵使我再清白,也说不准会替别人背黑锅,稀里糊涂地被扣上一个蓄意谋杀的罪名!
在审讯室我被询问了半个小时,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又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并有意突出了自己的身份……
“好,事情的大致情况清楚了。你稍事休息,我们会做进一步调查!”最后警方撂下这句话,无视我提出的要去参加县政府会议的要求,将我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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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老子是替市秘书长去参加会议,身上还携带着重要文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无条件关押24小时,等我出去,黄花菜都凉了。这不是让我驳政府领导的面子嘛!
我像无头的苍蝇,在审讯室里慌乱地踱着步。不知过了多久,接到了秘书长通过警方打来的电话,二话没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文件我安排人去取了,会议的事儿你也甭操心了,就给老子好好在里面呆着吧!”
这下真完蛋了!……
之后的24小时是怎么度过的已记不清了,也不记清是怎么回得家,怎么去领导那儿报的到……我只知道,我被停职处理了!
在科长这个位置,我小心翼翼地待了六年,屁大点事儿没犯过,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说停职就被停职了!
老子是学雷锋做好事啊!救了人,锦旗功勋没捞着,还他妈的因这破事丢了工作,老子招谁惹谁了我!
收拾停当行头,拎着文件档案一类的东西从单位出来,以往同事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神,那一声声切切的私语,老子真想跳起来给他们一耳屎!
人走茶凉,罢了,就当那路摊摊上算命先生给我算的一挂,命里当有此一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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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职待业的这段时间里,没少接到亲朋好友的电话,有询问事情缘由的,有劝我宽心的,也有为我前途支招的,林林总总,不过多数都是电话里面满怀亲切,电话一撂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耳根清净了,就开始烦躁不堪,一大老爷们,天天窝在家里,自己都无由头的来气。
“那就出去走走嘛,去散散心,别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在老婆的鼓说下,我翻出尘封已经的旅行装备,简单整理了一下,就自驾出游了……
或许,就如那句古话,否极泰来,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几回潮起潮落。在自驾出游的这段时间里,我逢遇了一位素昧平生的老人,苦寒的人生开始渐渐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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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的地选在了武隆,对于武隆,我一直颇有怀念,与妻子的相识相知,就是在这片景色催人醉的土地上!这块热土,让我心中的浮躁开始一点点消融……
然后驱车赶往仙女山,就像一枚裹着冰霜的花朵,外面的世界开始姹紫嫣红的时候,仙女山还保留着那份透彻心扉的清凉。躺在那大片复苏的草原上,凝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与天地交融,纵使满怀惆怅,心中也由然浮起一种惟我独尊的大气!
只是解不开郁积内心的情结:彷徨仕途十余载,到头来,还是如今的这番“两袖清风”!
之后的芙蓉洞、天生三桥,又走马观花的转了一番,好山好水好风景,却还是游累了。
22号傍晚,我驱车到丰都,停在了澜天湖,在那边的酒店定了套房间后,狠狠地睡了一觉。几天奔波再加上宿营,让我疲惫不堪,一沾到柔软的枕头,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酒店的服务生提醒用餐,我才醒了过来。
醒后看了一下钟表,已是午后两点,我浑浑噩噩的睡了近20个小时。简单用过午餐,然后忍着疲惫后的酸痛,在度假公园里转了一圈。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微妙,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就可能改变你人生的轨迹。就像我在休假时的这次巧遇,让我之后的仕途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
我在湖边闲逛的时候,看到一位白髯老者独自坐在柳树荫下,静静地盯着手里的鱼竿。或许他是在享受着垂钓的快乐,但那孤独的身影,相应着静谧的湖水,形单影只,我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
我本不喜欢垂钓,但触景生情,我不由自主地向那位老者走了过去。
“老哥,我能借你的鱼竿用一下吗?”我微笑着,轻声问了一句。
老者抬头面向我,慈眉善目,没有想象中的老人模样,虽两鬓银白,但满面红光,看上去也就50来岁,颇有鹤发童颜的味道。他爽朗地笑道,“老哥?好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了!坐,这还有一支鱼竿,陪老哥钓会儿鱼!”
“你就不怕我抢你生意啊!”受他这份爽朗气质的感染,我笑着坐到他身旁,接过鱼竿打趣道。
“那也得看这些鱼乐不乐意上你的钩了,我可是他们的老雇主了,感情深着呢!”老大哥一口京腔,乐呵呵地道。
“那到也是,不过咱俩这鱼饵的口味一样,就怕这些鱼分不出个你我来!”
“哈哈,小伙子口齿够伶俐的啊。”……
第三天下午,我运气颇好,钓到了一条一尺大的鲤鱼,把老大哥羡慕死了,我也颇为得意,“哈哈,老哥,这些鱼换口味了。我要反客为主了哟!”
“感情这些鱼是借花献佛啊,我天天伺候他们,他们却把大礼送你了。不成不成,你小子运气这么好,今儿晚上喊厨师把这鲤鱼做了,请我吃顿大餐!”老大哥直勾勾地盯着我鱼桶里那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垂涎三尺。
“成啊,老大哥您想怎么吃,糖醋、红烧、清蒸、干烧还是红焖?”
我一口气报出这些口味,把老大哥逗乐了,“小伙子还挺懂得吃的嘛,那咱就再努力努力,多钓几条,到时候整一桌满鱼全席。”
“哈哈,这注意不错,就整那么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