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哥，今天的手气怎么样？”我就笑嘻嘻地坐到他身边，看着他大杀四方
时间很快就到七点多，公司人员陆续到齐，除了山哥等三四人在GX省那边处理业务外，在座的十一人，鸿哥，娜姐，财务公司经理猛哥，加上我们八名业务经理，就是“鸿发”公司上中管理层的全班人马了。
鸿哥看到人员到齐，就丢下手中的牌，朝娜姐询问道：
“怎么样？开始了吧。”
“开始吧。”娜姐点点头，她身材微胖，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年纪约三十六七岁，举动间优雅大方，风韵犹存，依稀能辨出，年青时肯定是一名大美女。
她是三位老板中最神秘的人物，出身，资产，背景，都是秘密。我也是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了解到她在多年前，曾经是通杀省港澳的超牛赌客，背景深不可测。
众人都自觉地将手机设置成静音状态，听老板训话。
这段时间波澜不兴，所以鸿哥也没有多说，只是强调了两件事：第一是今年华夏国男足能参加世界杯决赛，加上国内足彩的兴起，掀起了一股足球热潮。而且现在网络发展迅速，网上赌球，玩陆和彩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要大力发展下线，业绩更上一个台阶。
第二，他再次特别强调了不许发展学生成为赌客，原因他早就说过多次，我们都明白：学生是没有收入的群体，靠的都是家里人给钱，让他们输光输净了，迟早会出大祸事，这种黑心钱赚不得。
我眼角余光，看见身边的同事黑笋低下头去，但掩饰不住脸肉的颤动。看来鸿哥话有所指，只是没有公开点名。
工作餐吃完后，已是晚上九点过，大家要忙活交收的事宜，各自散去。
我刚走到楼下，就听到手机声响，拿起手机一看，不由露出了苦笑。我快步避开同事们来到角落处，启动应答键，低声说道：
“娜姐，找我有什么事？”
“小印，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还有，你怎么叫我叫得那么生份，你不是说过，喜欢叫我娜娜的吗？”手机里传来娜姐娇嗔的声音，完全颠覆了她在众人面前端庄淡雅的形象。
我额头冒出汗珠，干咳几声说道：
“这不是还在公众场合吗。私下里，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叫你：娜娜。”
“算你啦，小印，其实我是想告诉你听，这几天我都没有空，迟些会再找你，到时你要加倍补偿我哦。”娜姐的声音甜得发腻，让我混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当然知道她所说的“补偿”是什么意思，她正值虎狼年纪，在床上的颠狂，不是外人所能想像到的。
不是今天就好，我松了一口气，走向车库取我的破捷达。
娜姐从未暴露过她的家庭，婚姻状况。但就算是用脚趾头也可以猜想到，我这个一穷二白的小白脸，只是她众多面首之一，甚至连面首也说不上，只能算是她的玩物。
但娜姐是我的老板之一，更于我有大恩，所以我只能勉力聚起对她的“性趣”，对她的任何要求不敢违背，尽量满足。
还有一堆子事要做呢，老许那边的大客输了二十多万，不过这位赌客是开连锁海鲜酒家的大老板，交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辉仔有名赌客输了七万多，要让他盯紧一点才行。还有，肥猫下面的一名新赌客，这周竟然赚了六万多，发神经了，什么来路？
我们这群特殊群体，就是赌界里的庄家。当然，庄家只是自夸的美誉——就连鸿哥，娜姐这些老板，也只能勉强称为“小庄”，我们这些业务经理，只配称为“马仔”。
而我这个“马仔”，更加要兼职做午夜牛郎，呜呼哀哉！
第二章：收帐，理论
周二开始，就是收帐的日子。
赌客的投注帐号，只需要悠闲地坐在家里用登二监管，收赌债才是身体力行的劳累活。我的业务，就是收取上周总帐面那四十三万的款项。
时代在进步，有了网上直接转帐后，再也不用去银行排队，方便多了，各项工作效率也相应提高。才到周四，总帐就收到了将近三十万。
三天能有七成的收款率，业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从总帐面上看，虽然只有四十多万的出入，但实际交收额却远远不止。
我的三个登二，下线一共有七十九个帐户产生投注，其中二十八个财户是盈利的，帐面正八十多万。
另外五十一个帐户负数，帐面负近一百三十万。
所以我们整个交收总金额，超过了两百万。
这些盈利的赌客，我们要一分不少地交付。但输钱的赌客，要他们全数交收则相当困难。
因为我们给客人使用的，都是网上虚拟货币投注帐号，也就是相当于酒楼的先食后付款。只是有些不理智食客一次的食量，远远超出了自己荷包的承受能力。
赌与贪，都是人的天性，而网上虚拟货币投注这种赌博方法的出现，更是让这种劣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失去理性的情况下，赌客很容易产生一种心理：重注某一两场，博一博，看看自己的运气。
好吧，就算你运气好，博中了，但人往往是这样的：幸运博中了第一次，就有了侥幸心理，想博第二次，第三次。最后结局，当然是连裤衩都输掉。
不是这些人运气太差，而是他们对命运的要求太苛刻。但运气不是贤妻爱人，不可能长伴左右。当运气离开时，这些人很容易就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所以赌客资金周转不过来，欠帐的现象屡见不鲜，几乎每周都有发生。接下来当然是封网，追债。
小的案子，一般是由我的下线负责追债。也有一些案子因为款项巨大，可以商量打折交收。一般情况下打八折九折我都可以自行做主。但如果客要人求再打更多的折头，就需要打报告给鸿哥听了。
就像老许的那名贵宾，有一周输了一百五十多万，根本周转不过来。上报经鸿哥同意后，“咔嚓”一声，打了个五折，只收取他八十万。
那名贵宾感恩戴德，很快还清赌债继续投注，最后还介绍了两名大客过来，让我的业绩又增长了一块。
周二晚上，我找上辉仔，去帮他处理一桩拖了快两个月的赌债。
这案子的主角是一名某事业单位的副科长，四十多岁的年纪，一付老实巴交的样子。
他也足够倒霉的，从开帐户到现在，没有一周盈利。一个两万元，最高投注额五百的小帐户，三个月下来输了超过十二万。最后一周的四万块实在没办法交收，只有停网。一个多月过去，只交收了三千块钱，还有三万七的余款再也无法拿出，他说只能分期付款，每月还一两千。
我们的赌债，分为“生，呆，坏，死”四种。像他这种数额不算大，又有还款意愿，只是时间周期太长的，算是“生债”，我们早就已经帮他填平。不过在他身上能榨多少，就算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