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第二天就找我还上了一万元,说剩下的三万元,每月还两千。
我惊异于她的冷静理智,更惊艳于她的容貌,示好地对她说:
“其实你哥的债早就清了,只是吓唬一下他而已。还一万元已经足够,剩下的就不用提了。”
叮叮美丽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我,但眼中露出的只是冷漠与鄙视,她冷冷说道:“呵呵,像你们这种禽兽一样的人,还会良心发现?!放心吧,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她话一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一道靓丽的背影。
就是在那一瞬间,我动心了。
天啊!尘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孩子!
叮叮毫无都市女性的现实与庸俗,纯洁自然,返璞归真,就如同一株婷婷青莲。在生命中能碰上这样的女孩,怎么能够错过!
我对她从惊鸿一瞥,到念念不忘,再到泥足深陷,朝思暮想。
毫无疑问,我知道自己动心了,不是银心,是真心!原来,世间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
为了能见到她,我特地跑到她工作的“力美”俱乐部办了一张健身卡,只要有时间,就去偷看她教瑜伽,希望能跟她更多的接触。
可是我屡次想找机会搭讪,她就是不理。我知道她看不起我,认为我是一名捞偏门的小混混,更认为是我害了她哥哥。
叮叮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除了每月按时找我交付两千元——这当然是我假公济私特别安排的。
男人是不是天生命贱,叮叮越不搭理,我就越喜欢她。有几次,还在梦里梦到过她:我和她手牵着手,走在百花盛放的无边原野上。叮叮的笑声温柔,悦耳,如春风飘过。
其实要论姿色,在我所认识的女性中,叮叮仅能排中上。她个头才刚过一米六,皮肤不算白皙而是略带麦色,胸部并不伟大,腿也说不上修长。
但我就是喜欢!喜欢她爱憎分明的性格,喜欢她的纯洁,喜欢她从不化妆,最真实自我的形象。
最令我迷醉的,是叮叮的笑容。
她是名符其实的樱桃小口,下唇又细又薄,双唇带有天然的红润,唇线分明,像极了一颗小樱桃。她笑的时候,樱花绽放,露出又白又整齐的牙齿,一颗颗紧叠在一起,就像是玉米糍。在她的右脸颊,还会随着笑意显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晶莹的双眼更是变成两弧弯月。
叮叮的笑真的很甜!太甜了!
她微微笑一次,至少能让我体内补充一个月的糖含量。
如果她能笑多几次,我这一辈子再不用吃糖。
如果能天天看到她甜美的笑容,就算是做天上的神仙,我也不愿意。
叮叮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她对朋友笑,对同事笑,对所教的学员笑,甚至对追求她的男人们笑。
可是,她一见到我就板起个脸,我只能在偷窥之中,看到她的笑容。
擦!除了在梦中,她还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笑过!
我就偷听到,就连她的同事也为我打报不平:叮叮,那个长相清秀的帅小伙是你的追求者吧,每周都来一次,偷偷地看你好久,好痴情哟!我看他要长相有长相,要风度有风度,要真情有真情,能办得起‘力美’健身年卡的,想必也有些成就。比起你的其他追求者强太多了,为什么你就这样对他呢?
叮叮的回答让我无比沮丧,她冷哼一声说: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了,他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看到就恶心。
尽管如此,但我并没有气妥,叮叮就是一个精灵,属于我的精灵。皇天不负有情人,相信终有一天,我不但能抓住精灵的人,还能抓住她的心。
现在我照例偷看着她中午的课上完,照例约她下班后吃饭,照例被她冷冰冰地拒绝,不过今天还算有所进展,叮叮终于肯对我多说了一句话。
她又生气又无奈地对我说:
“你这个混蛋!算我求你了,以后别再像只苍蝇般纠缠我行不?”
她叫我混蛋,我纯当是爱称。再说了,我哪有纠缠,从来只是偷看,而且每周只有一两次呀。
今天的进展非常不错,与叮叮相处的时间,又多了四十秒才被她赶走。我带着微笑,朝她的同事和学员们友善地点点头,心满意足地离开,欢快地走向“力美”武术区。
来到“力美”的另外一个目地,当然是健身强体。我喜欢的运动类型,是自由搏击。
自由搏击,其实就是散打的增强版,综合了跆拳道,拳击,泰拳等的精髓,任意发挥,也就是无限格斗流——更加注重真实格斗中的实效性。人体的所有部位,都能成为攻击的手段,目地只有一个,让对方丧失战斗力。
自由搏击没有固定的招式,只有一些基本素质训练,靠的就是灵活多变的头脑,敏捷的反应,强悍的身体素质及抗击打能力,对于机智灵活,天马行空的我,再适合不过了。
从十三四岁,我就开始迷上这项运动,以为练成神功,就可以成为行侠仗义,万民景仰的大英雄。那时候每天都要苦练好几个小时,又有明师指点,水平突飞猛进,几可达到可称为高手的程度。
我曾经与GZ市青少年散打队的尖子交过手,如果按散打规则比赛的话,互有胜负,但若论实战的话,我是胜多负少。
余教官挺立如松,连大气都没有多喘一下,叹了一口气,颇为婉惜地说:
“小印,你不但没有长进,还比以前弱了几分。和你交手,越来越没劲了。”我是学员中唯一值得他全力出手的人,连其他教官都没有这个殊荣。平时与他处得不错,所以他说得很直白。
我脸上一红,半倚在比赛场的软柱边,松驰着全身发麻发痛的肌肉,故作轻松地说:
“余教官,其实我最近一直在练‘九阳神功’,等哪天功成之后,再把你打趴下。”我可不敢接他的话,只好用开玩笑的方式搪塞过去。
其实自家知道自家事,像我这种干昼夜颠倒活的人,又没有天天勤练,水平能进步才是怪事。
被余教官蹂躏一番之后,我又泡药泉又桑拿又按摩的,弄了个把小时,但肌肉还是酸痛——和高手对抗自由搏击,虽然仅仅是几分钟,但运动量绝对不下于马拉松长跑,肯定要个两三天才能恢复。
现在是下午快四点,我心里估算叮叮今天上早班,还有大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女宾区附近偷窥,顺便等她下班,邀请她晚上约会。
奇迹并没有发生,被无情拒绝的我,开着破捷达目送叮叮与同事,有说有笑地登上一辆公交车。
叮叮的笑,还是那么让我迷醉。但突然间,我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我已经有多久没有露出过发自内心的笑意了?现在这种非正常人的生活,真的是我所追求的吗?
就在我心有感触时,手机震响,拿起一看,不由一阵苦笑:是娜姐,她不是回HK了吗?这么快就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