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提到的这个赵三儿也是我老公的铁哥们,比我们大几岁,他媳妇前两年和他离婚了。
娟叹着气对我继续说:她就是受不了赵三在外面包小情儿,然后一气之下离婚了,家产一人一半,可你看现在,赵三离婚后马上就结婚了,娶了个硕士毕业的漂亮大姑娘,据说还是大学老师,而他原来那个媳妇儿呢?我听人家说她离婚过相过不少次亲,见的一个比一个差,年龄合适的吧,不是秃顶就是啤酒肚,年龄比她小的,她还怕人家是冲着她的钱来的,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现在赵三和后娶的媳妇儿孩子都生下来了,他那原配还单着呢,气得说这辈子就守着孩子这么过了,不找了,可你说她还不到四十,难道真的就这样单身一辈子?
听她这样说,我也跟着叹了口气。
娟总结性地对我说:婚恋这个市场,能达到咱们这个层次的,本来就是男少女多,一个三十多优秀男,甭管他是未婚的,还是离异的,都有一大帮大姑娘争着来抢,这就是他们的优势,可你想想你离婚后有什么优势啊?
我默默地听着娟的话,没有作声。
她看我不说话,又轻声说道:其实吧,有些事也不能怪男人,要怪就怪当下的风气不好,你看过去的**总觉得低人一等,就算出来也是低声下气的,哪敢这么张狂?你再看时下那些做小姐的,一个个趾高气扬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卖的,再来说有些年纪轻轻的大学生去酒吧陪酒啊坐台,好象觉得是很正常的事,还打着什么被逼无奈的旗号,你被逼无奈你去刷盘子洗碗扫大街呀,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非张开大腿赚那份卖身的钱?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娟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唉,场面上的人,比如我们家那个,还有你老公,天天出入这种场合,你说都是凡夫俗子,能受得了这份诱惑吗?人家都找,他们不找,好象显得他们假装清高,很无能似的,所以呀,有些事,我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只要你老公能保证你现在的正室地位就行。
那天,娟劝了我半天,总而言之,就是劝我不要离婚,不要轻易给别人腾窝。
娟对我说:你听姐的话,不要轻易给别人腾地方,你是你老公的原配,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会念及你们这十几年的感情,不会轻易动摇你的地位的,婚姻哪,就是一场保卫战,谁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最好,相信我,你手里掌握着天地地利人和,你就按兵不动就行,小三是腾不过你的。
我只好苦笑着勉强点了点头。
最后,娟都要起身告辞了,她却在走之前告诉我一个令我十分震惊的秘闻,她凑近我耳边对我说:不瞒你说,我现在外面也有一个呢……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娟狡黠地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小声告诉我:是我同事,年龄和我差不多,也是有家庭的,我们约好了互相不干涉彼此的家庭,就是互相满足那方面的需要……
说到这里,娟颇有愤愤不平地对我说道:哼,就许他郑海(娟的老公)在外面朝三暮四啊?谁规定我必须为他独守空房?
我看着娟,小心翼翼地问她:那这事儿……你老公知道吗?
娟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低声说:他应该心里有数,但他在外面包小情人被我手里攥着把柄呢,所以他也不敢说出什么来,我们是各玩各的,但不影响家庭的稳定,有一天我们玩腻了,还会回到这个家里来,毕竟还有孩子嘛,再说还有双方老人亲属什么的,这十多年的感情割舍不掉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娟站起身,握着我的手轻声对我说:你要是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独守空房的日子,你也出去找一个嘛,和对方约好了不涉及感情就行,男人嘛,总是外面的野花才是香的,等他们玩够了就会思念原配的好了,那时候他们就会回归家庭了,到时你也和你那个小情人断了联系,一家人还是团团圆圆,这多好?
娟的这个建议,在我心里掀起了涟漪,她那天的话,让我心绪很烦乱,一时之间,我也看不清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了。
那天娟走了以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久,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象娟一样,抛开一切,活得洒脱一点呢?
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爱与性分得那么清楚。
我羡慕娟,羡慕她活得潇洒,可以将爱和性分得那么清楚,情人是情人,丈夫是丈夫;我怨恨自己,怨恨自己这懦弱的性格,我是典型的双子个性,总是举旗不定左右为难,将自己陷于尴尬之境独自痛苦。
眼下这个处境,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是离?还是不离?如果不离,是否应该象娟说的,也去找一个生理上的慰藉品?可是那样,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紧紧闭上了双眼,用手捂住了自己痛苦的面庞。
当晚十一点多,我老公回来了。
看我坐在沙发上独自发呆的样子,他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直到他叫我,我才从漫无边际的冥思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然后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皮包,并且拿过他脱下来的西服外套。
我总是这样,纵然知道他一日胜似一日地在冷落我,知道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给了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可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习惯伺候他,这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种习惯,轻易难以更改,就象当初我们结婚没多久还很年轻时,我总是悉心地打扮他,告诉他怎样穿着才会显得更有魅力。
我自己在生活中是个比较朴素低调的女人,可是我喜欢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打扮得漂游漂亮亮的,那样就会给我带来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我老公欣然地享受着我带他的这些服务,我将他的衣服挂好,这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于是我又去给他泡了杯不会影响睡眠的清茶。
我老公靠坐在沙发上,拉开领带,疲倦地揉着眉骨,看样子他今天是很劳累。
我轻轻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捏着自己的手指,思忖着怎样对他说接下来的话。
我按压着自己的手指头,心里在苦思冥想,我不能把娟卖出来,说她听说我老公为情人买了房子的事,但有些话,我想是时候向我老公挑明了。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欲言又止,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们四目相对,我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对他说:文良,我周六那天去……小玉那里看望她,在一栋新房子前面,我……我看到了你的车,还看到你……和杨助理一起进去了……
我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老公,他的目光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他表情平静地看着我说:漫,你别胡思乱想,我和小杨没有什么的,我在生意场上混,有些场面上的事就得过得去,那天我们参加的是许兄乔迁新居的家宴,我是带着小杨去了,但只是出于一种礼节性的公事公办,你别听别的乱嚼舌头,我们这十几年的感情了,对于我来说,你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一位血肉相连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