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阙面色平静,波澜不惊:“薛公子勿须慌张,先坐下吧。本官既然愿意见你,自然乐于倾听。既已愿听,何需匆忙,一切均可慢慢道来。”
薛平贵无奈,只得重新落座。严阙轻啜一口香茶,缓缓言道:“本官知晓,二位不远千里风尘仆仆,又在京中多方奔走,实为尊父之事,这份孝心,令人钦佩。”
“而你们能寻至寒舍,想来也是得知,在这个问题上,本官持中立之态。”
“严大人高见,一语中的,晚辈shen_gan佩_fu。”
薛平贵拱手致意,言辞间略显生涩,举止更透着几分拘谨,显然是他人授意之言。
严阙面容沉静,续道:“或许诸位知晓本官持中立之态,却不解其因。”
“寒窗数十载,外界风评,吾不萦怀,但求无愧于心,是以从不党同伐异,亦不轻发妄言。”
“正因如此,本官不通兵法,不明北方边陲局势,对于此事,自是不会置喙半句。”
“无论薛大人之诉求有理与否,皆与本官无关。”
此言一出,薛氏姐弟顿时面色焦急。
薛平贵正yu起身辩驳,却被薛玉珍轻轻按住。
她裣衽一礼,言辞恳切:“严大人清风亮节,实乃人杰,然家父确系蒙冤。”
“彼时南蛮兵力不过数千,此乃不争之实。”
“然而南侵者不仅限于蛮族,另有来历不明之师,其凶悍异常,难以抵挡,故而家父一役大败。”
“及至战报抵京,nei容竟变为仅南蛮不满万数,家父接旨之时,惊诧于陛下之怒,直至进京,方知nei情,其间必有*人作祟,望大人明镜高悬,还家父清白!”
严阙眉头紧锁:“但据本官所知,战报为薛大人亲笔所撰。”
薛玉珍急道:“确系家父手书,文中已明确指出蛮族前锋兵力不足万,其余敌军成分则未能详查。”
严阙闻言,眉头愈锁,起身,在室nei踱步,犹豫再三,终开口道:“尔之所言,本官尽听之。”
“今日之事,暂且按下,容我shen思熟虑。二位请回,不必相送。”
薛平贵yu再言,却被薛语白制止,后者拉着前者,一同施礼:“打扰严大人,我二人就此告退。”
言毕,姐弟俩偕同仆从退出厅堂,却似遗忘般,留下一堆j致的锦盒。
“稍等,这些礼物也请一并带走。”
严阙指了指那些锦盒,薛平贵心中虽有不甘,但仍命人将礼盒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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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为何阻我去路?”
“那老滑头分明在推诿,自诩清高,遇事时却混淆视听,闪躲拖延。"
刚迈出何府门槛,薛平贵便愤慨斥道。
此刻,天边已染上夜色,周遭寒气透骨,仿佛能刺进人心里。
薛玉珍搓着手,边行边仰望那片漆黑的苍穹。
“京城中人哪知民间疾苦,未见烽火硝烟,又怎辨世间黑白。”
“严大人算是有德行的,至少不明真相便不妄加评论。”
“回想这几日我们拜访的那些达官显贵,有几个不是懵懂无知却夸夸其谈的呢?”
"话虽如此......"
薛平贵无奈地咕哝。
"在他们口中,人命轻如鸿毛,但若真正轮到自己头上,怕是连提剑上阵的勇气都要被吓得无影无踪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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