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不可同时嘛?在我看来,皆非难事。吕长鸿上次交谈后,心向我方已显端倪至于薛敬尧,无人为其发声。依先生计,其书信被篡,父皇已不信其人,薛氏危在旦夕。”
三皇子语速颇快,言毕却发现无人添茶,遂自斟自饮,神色微愠,不知是因茶水还是方才言语所致。
方先生淡然摇头:“不可。目下j力仅够一事,殿下所见,未必为实,表象之下,往往暗流涌动。”
三皇子略显不耐,挥手道:“那就先除薛敬尧,待其事毕,吕长鸿自会更容易拉拢,他不是一直盼薛氏陨落吗?”
方先生拱手道:“殿下高见,此顺序最为妥当。不过,还有一事yu求解惑。”
赵世明爽快应允:“但说无妨,为成大事,无所不言。”
方先生稍作迟疑,终开口:“究竟是吕长鸿更急于薛敬尧之死,还是另有其人更为期待?望殿下不吝赐教**”
“何出此言?”三皇子一愣,旋即猛然起立,神色慌张,厉声追问。
方先生连忙施礼:“在下仅是好奇,若为殿下之意,自当全力以赴。若仅为迎He吕长鸿,则无需急于一时。若不便言明,不答亦可**”
赵世明闻言,情绪渐稳,缓缓复坐,目光闪烁,瘦削的脸上写满纠结,长久凝视桌面后,终开口:“我意已决,薛敬尧必须除之!”
言毕,他猛然起身,面容*沉,似有难言之隐,未再多言,径直推门而出,昂首阔步,消失于庭院之外。
“恭送殿下!”方先生shenshen一揖,唇边勾勒出一抹意味shen长的笑。这番试探,虽险犹值,因为他已窥见某些耐人寻味的秘密。
即便是未来的帝王,三皇子也未能完全摆neng失败的*影。
愈是显得自信满满之人,nei心或许愈是自卑愈是看似毫不在意之事,实则愈为重视。如此看来,自己的布局,确是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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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国公府。
阿离手执墨条,缓缓研磨,目光游离于窗外冬夜的景致。
星辰零星点缀着夜空,月牙儿挂着一抹清冷,仿佛勾勒出世间的孤寂。
书_F_外,那棵老柿树褪尽繁华,仅余枯枝默立雪中,偶尔,远方护院犬吠,划破寂静长夜。
"爷爷,您打算书写何物?"阿离研墨完毕,轻声询问正沉浸于思绪中的祖父。
祖父兴公搁下笔,沉吟道:"可还记得与那位少年初逢时他的言语?他说,人之微小偏误,层层累积,至圣听之时,已是天壤之别。我仕途多年,虽隐约_gan知那些无形的束缚之痛,却难以名状,更遑论_geng除。”
“而李长安那一番话,却如晨钟暮鼓,令我豁然开朗。归家后,我便着手草拟奏折,yu将此理明晰于圣上,以期福泽万民,固我国本。”
"只是,许多话语听来简单,细思之下却又觉shen奥难解,故而撰写时断时续,直至今日方成雏形。那少年确是奇人,莫非世间真有生而知之者?"
言毕,兴公抿一口香茗,抚须_gan叹:"更不必提他所言的应对策略,如何洞察人心,引人吐露真言,实在令人叹_fu。与其交谈片刻,胜似寒窗苦读十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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