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李敢佩刀悬于yao侧,紧随其后半步,即便穿行于熙攘街巷,亦是一脸警惕,周遭行人见状,不自觉地为其让出道来。
众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虽言语难辨,但李长安心知肚明,无非又是对他横行霸道的蜚短流长。
昔日,李长安或许不解李敢何以如此戒备,但经今日钱府家奴事件,他恍然大悟,在这生产力滞后、人权无从谈起的社会,生命脆弱如纸,一怒之下血溅当场的惨剧频发,更何况他李长安,本就树敌无数。
在后世物质丰饶的岁月,鲜有人愿舍弃安逸生活与光明未来,冒险涉险。
而今时不同往日,匮乏与生存挑战遍地,人命价值随之贬低,死,似乎不再那般骇人。
今日,李长安如梦初醒,意识到这一_geng本差异,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的安危。
大禹朝律严禁私藏兵器,但所指乃正规军械,民间习武j箭则颇受鼓励,故私藏防身器具不足为奇,而李敢这般招摇过市,则必有shen厚背景支撑。
直至步入望春楼,李敢方才放松警惕,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世子,我隐约觉得有人跟踪我们。”
李长安方才沉思,未曾留意周遭:“确有此事?”
李敢蹙眉:“我也不能完全肯定,只是有种直觉。刚在街角,有两名男子与我们颇为接近,或许是其他豪门子弟,故而不惧我们。”
李长安颔首,未多纠缠,步入望春楼。
此时,楼nei宾客盈门,较之全盛时期略显稀疏,多为文人雅士。他巧妙避人,行至后堂,李儒生即刻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望春楼已非昔比,由清冷转为繁盛,名噪京城,这一切皆得益于世子的神机妙算与shen谋远虑。
正如世子所预料的那样,自那次二楼事件吓得那些所谓的公子才子落荒而逃后,望春楼再无闲杂人等敢于涉足。
如今,酒楼里的伙计们谈及当日情景,无不眉飞色舞,满面春风,洋溢着一gu扬眉吐气的畅快。
他忠实执行世子的策略,与周围的车夫、轿夫建立起联系,从中抽佣,将他们介绍给有需要的顾客,每月因此又增添了一笔颇为丰厚的额外收入。
这桩买卖,堪称左右逢源,两全其美!
顾客们纷纷赞叹望春楼_fu务周到,心思细腻,不仅离店前便能轻松预订到车轿,而且价格还比其他地方更为亲民。
但他们哪里知晓,车轿之所以价廉,是因为众多车夫、轿夫汇聚一堂,竞争之下自然降价,与他们自身的议价能力毫无瓜葛。
顾客们_gan激的,往往是这位看似运筹帷幄的掌柜,而非那些被视为卑微的车夫、轿夫。
而对那些车夫、轿夫而言,无需再四处奔走揽客,尽管单价略低,但胜在日日有活,稳定生财,许多人私下里还会向他赠送礼物,希望未来能多得些生意。
若是在往昔,这样的好处他定会欣然接纳,可如今,面对如诸葛亮再生般智计无双的世子,他怎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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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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