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万泰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但我和陈思达却没有一丝睡意。恐惧的*影笼yinJ在我们心头,周围的空气压抑而沉闷。
我们俩一起靠在床头,沉溺在各自的神思中。过了许久,我望向陈思达,问道:“你在想什么?”
陈思达扭头看我,微微张了下zhui,显得有些yu言又止,“**没什么。”
我凝视他好一阵,畏怯地说道:“其实你在想的跟我一样,是吗?——三个写这个题材的作者,已经死了两个,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吧。”
“怎么会呢?千秋。”陈思达吃惊地看着我,“他们两人是自杀的呀。只要你没那个念头,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黯然道:“是吗?你真的认为他们是在自愿的情况下上吊自杀的?渔歌我是不清楚,但是安玟——她在死之前跟我打了电话!她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还有,她那种惊慌失措、不由自主的_gan觉——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杀前该有的样子!”
我悲哀地望向陈思达:“虽然我不是学心理学的,但我知道,你其实比我更清楚——他们两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自杀,而是有一种恐怖而神秘的力量在驱使或B迫他们这样做!你没把这点说出来,是不想吓着我。实际上你心里知道——他们之后,我就是下一个!”
“别这么说,千秋!”陈思达抓住我的双臂。“我才不会这样想呢!没错,我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我想的是——怎样通过目前的线索揭开他们两人自杀之谜!”
“那样能救我吗?”我战栗地问道。
“你不会有事的,千秋,我向你保证!”陈思达将我抱在怀中。“相信我,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找出真相。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在陈思达怀中啜泣着:“思达,我真的很害怕**我有种很不好的_gan觉。不是现在才有的——安玟跟我打过电话之后,我就有这种_gan觉了——这次,我恐怕真是遇到了邪门儿的事。所有迹象都表明,我们真的被诡异、难以解释的灵异事件缠上了。费云涵告诉我的那件事,就像是一个致命的病毒,它蔓延到我们身上,令我们遭遇或面临死亡的危机!”
陈思达沉寂了片刻,疑惑地说道:“可是,费云涵和另外两个真正经历这件事的人,他们本身却没事——为什么是记录这件事的作者遭遇不幸呢?”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最终也逃不过同样的命运。”我悲观地说。
陈思达摇着头说:“不对,现在的状况,怎么看起来都不对。”
我迷茫地望着他:“你说什么不对?”
“千秋,你听我说。现代心理学认为——任何事物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哪怕是一个疯子,他所作的事情也不会是毫无道理。那么,不管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是人为事件还是灵异事件,都应该符He一定的规律,但是现在的所有逻辑都是乱的!”
我没听懂他的意思。“你能说具体一些吗?”
陈思达的双手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我们这样来看——另外两个提供构思的人,我们不认识,就暂且不说他们吧。”他将大拇指弯曲到掌心,表示这是第一点。“费云涵说他在二十年前就出现这种状况了,但他直到现在还没事。而渔歌和安玟安玟显然是在不久前才得知这件事的——他们很快就死亡了。这就令人十分费劲——到底导致死亡的契机是什么?”
我颔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抛开费云涵不说,渔歌和安玟的死亡顺序有没有什么规律?”
“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陈思达眉头紧锁。
我暗自思忖了一阵,突然想到一种可能x:“会不会是**”但还没说出口就自己否定了。“唔,不会是这样。”
“你想到了什么,说出来吧。”陈思达说,“任何可能x都值得探讨。”
“我本来想说——会不会是我们出版书的顺序,但是不对。”
“为什么不对?”
“我记得罗敏告诉过我——安玟的书是六月出版的我的是在七月而渔歌的书是八月出版的。也就是说,以出版顺序来排的话——安玟第一,我第二,渔歌第三——但现在是渔歌最先死,安玟第二个。顺序完全不对。”
陈思达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那么,可能是其他顺序**”
沉默了一刻,我“A”地低呼了一声,对陈思达说:“对了,我想起渔歌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出版公司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抄袭——我当时就有些疑惑,可惜没及时问他。”
“你觉得他说这句话有什么意义吗?”
我向陈思达解释道:“以我对出版界的了解,有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一个知名的大牌作家完成了一部书稿,出版公司会很快就安排出版但是像渔歌这样的新人,有时候完成的稿子已经交给出版社很久了,却还在排队等候之中**”
陈思达非常聪明,没等我说完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渔歌实际上可能是你们三个人中最快写完这部小说的,但只是出版的时间被拖到了最后?”
“对,所以他才会说,出版公司非常清楚他不可能抄袭!”
“我懂了。”陈思达点着头说,“如果是按照写完稿子的顺序来排的话,可能正好就是——渔歌第一、安玟第二、你第三。”
我全身发冷。“这**就是目前的死亡顺序。”
陈思达见我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安慰道:“别紧张,千秋。不一定真是这样。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如果这真是死亡契机的话,意味着什么呢?”我心悸胆寒地问道。
陈思达埋头思索一刻,猛地一拍大tui:“对了!安玟在死之前说了一句所有答案就在我们三个人写的书中!我差点儿把这个都忘了——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没错。”我连连点头。恐惧和忧虑差点让我把这个重要的提示都忘了。“她一定是想在死之前提醒我什么!”
陈思达急切地问道:“你看过安玟和渔歌那两本书吗?”
我摇头:“没看过。我只是从媒体资料上了解过这两本书的nei容简介——和我那本书的题材和情节非常接近。”
“就是说你一直没细看过?”
“是的。”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赶紧睡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书店买那两本书。”陈思达显得非常激动。“我敢说,将你们三个人的书放在一起比较和研究,一定会有重大发现!”
第二天上午,我和陈思达来到S市最大的图书城。安玟那本《镜中的nv人》和我的《反光》很快就找到了,分别买了一本。我在书店的电脑上查询渔歌那本《诡脸》,竟然没有。回想起渔歌告诉我们的情况,估计是书店嫌销路不好,退货了。我和陈思达只有到别的书店去问。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苦苦寻觅,终于在一家中型书店找到了唯一一本《诡脸》,我们俩如获至宝,赶紧将它买了下来。三本书在我手中凑齐了。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俩中午饭都没有吃,在路上买了几个面包,就匆匆回到酒店,像病入膏肓的患者找到了治病的医书一样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
这一看,我们几乎忘记了时间——倒不是说安玟和渔歌写得有多xi引人,而是我完全没把他们的书当做小说,而是作为重要资料来仔细研究。下午六点钟的时候,我看完了那两本书。陈思达还在埋头苦读——他要比我多看一本(我不用看自己那本)。利用这段时间,我找出酒店的便签纸,将三本书中的一些关键之处记录下来,以便一会儿和陈思达探讨。
七点过一点儿,陈思达把三本书都看完了。他揉着酸痛发Zhang的眼睛说:“真要命,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我很久没有这样连续几个小时看书了。”
“我也是。”
“你饿了吗?”
“有一点儿。”
“那我们就在这里吃吧,请_fu务生送过来。”
“好的。”
陈思达拨通酒店餐厅的电话,点了几个菜,要求二十分钟之nei送到我们_F_间。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我们暂时没有谈论关于三本书的事,各自活动筋骨,放松j神——我想陈思达跟我一样,在看这些书的时候是全神贯注、神经紧绷的。几个小时下来,自然非常疲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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