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道本目光扫过,见这茅屋nei摆设极为简陋,正中一几,地下铺着面竹席,连床被褥都没有。主宾二人席地而坐,洪道本先报了自己姓名,又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儒生道:“在下姓薛,名微,九江人氏。”洪道本听这名字普普通通,自己也未曾听说过,久仰二字到了zhui边又收了回去,拱拱手道:“幸会,幸会。日间巧遇令高徒,言道我这怪疾唯有先生可治,想来先生医术如神,定能救我于水火中。”言毕又拜了一拜。薛微摆手道:“我那徒儿言过其实,也不见得。还请先生将病症先说与我听,方能对症下药。”洪道本当下便将所患病状一一叙说,待得说完,却见那薛微轻皱双眉,面上神色颇为肃穆,久久不发一言。洪道本心中颇为忐忑,暗道莫非我得了绝症不成,正待发问,忽见薛微伸出左手,在自己额头,人中,小腹轻轻按捺数下。洪道本大是奇怪,往日那些大夫给自己瞧病时莫不是搭脉看*,这薛先生倒是大不相同,只怕是有些真本事的。待薛微按毕,忽“咦”了一声,似乎颇_gan意外。
洪道本心中愈发不安,急忙问道:“如何?”薛微缓缓道:“此症恐非病所致,乃是术。”洪道本击掌大声道:“令高徒也是这么说的!”薛微“哦”了一声,道:“我这徒儿倒也有点见识,只是他不知这其中的凶险处,故此才让你来找我。”又道:“若我所料不错,你中的乃是三尸焚魄符,此术本是我修真之人所练,原本是用于去除体nei的三尸神,早日得成大道,但须得修道二十年上方能练习,若是擅用于凡人,则会腹轮烦满,肝枯心焦,意志不升,所思不得。如不解符,必似跗骨之蛆,终身当受其荼毒。”这番话只将洪道本听得心惊r跳,冷汗直流,生怕自己小命不保,急忙跪下乞求道:“先生救我,先生救我!”薛微道:“只是不知你如何中了这符咒,须得如实道来,半分也不可隐瞒。”洪道本当即将在谢公子府上饮酒得罪了苟道士之事原本道来。薛微听罢面色微变,又问了那苟道士容貌,低头片刻沉吟不语。洪道本心忧如焚,只不住的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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