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微将他亲送至门外,临别之际对他叮嘱道:“这三尸焚魄符虽说已被我拔出,但需七日才能炼化,这七日中我当在此静心打坐,你回去之后,切不可与人提起此事,也不得泄露我踪迹,待七日后,我用这炼化后的符水再与你配一剂药,用后当保无虞。”洪道本谨记在心,又致谢再三方才翻身上马扬鞭而回。待到了家中,他也不说今日之事,只道寻了个名医已将病治好了,全家上下闻听莫不欣喜。第二日早间他便去了府衙,这段时间公文积累甚多,府令大人虽找了旁的师爷相替,终究不如他手脚麻利,因此正在心焦,此际见他无恙归来,也是心头大喜。洪道本早出晚归一连忙了五日,堪堪才将手头所有文书一一处理完毕。他向府令大人交过差,刚刚踏进家门便见一人长身玉立站在院nei正在赏花,一见他便笑道:“洪兄别来无恙?”洪道本看去,却是谢公子来了,心中不由暗叫惭愧,只因自己有病期间谢公子均派家奴时时前来探望,本待痊愈后再去拜谢,不成想一忙就忘了,怎的今天谢公子却亲自来了。
他急忙请谢公子在太师椅中坐下,道:“洪某何德何能,有劳公子挂念。这数日间每日都在府衙穷忙,直到现今才忙毕,本想明日便上门拜访,不想公子今日却亲自登门,着实让洪某好生过意不去。”谢公子摇摇头道:“洪兄何必多礼?前些日子你在我府上大醉,我听得下人回报说你自此后body一直不适,心中也颇为担忧。今日专程探视,却不知洪兄去了府衙,此际再见洪兄j神饱满身强体健,想必是康复无恙了?”原来这谢公子三日前宴请苟道士,席间闲谈之时又为洪道本说了几句情,不料苟道士并不以为然,只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言下之意是要让洪道本自己来求他。谢公子见多说无益,只得打住,心中盘算须得自己亲自来洪家,将苟道士之意告知于他才是。不想一见洪道本却哪有半分病人的模样,心里倒也有些意外,暗自思道那苟道士莫非也是言过其实了?
洪道本对此却是一无所知,当下回道:“在下自上次醉酒之后便患了怪疾,所幸得遇名医妙手回春,也是在下的造化A。”谢公子“哦”了一声,问道:“却不知是当地哪位名医?”洪道本不yu实说,只道:“是个游医,也不曾问姓名。”谢公子笑道:“是么?如此说来也是洪兄的福分,看来江湖之中卧虎藏龙,高人着实不少A。”两人又聊了几句,洪道本便请谢公子留下用饭,谢公子摇摇手道:“今日就算了,那苟先生还在府中等着我哪。”洪道本听得“苟先生”三字不由面色微变,道:“他还没走么?”谢公子道:“他每隔三两日便给我变戏法,好看的紧,我怎舍得让他走。对了,如今你已康复,明日我便在府中设宴,请你看戏法可好?”洪道本正色道:“恕我直言,这苟道士只怕来路不正,公子还需当心才是。”谢公子笑道:“我知洪兄与他有小小间隙,因此便yu趁机做个和事老,洪兄也不必斤斤计较才是。”洪道本心中对这道士虽恨之入骨却始终颇为忌惮,当下便找个托辞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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