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水塔上的那具男尸,背部有尸斑,这说明尸体被移动过,因为一个人死后仰面躺着,尸斑才会出现在背部。
几张照片上的尸体姿势各异,甚至还有盘腿打坐背靠着一摞砖头的姿势。
警方询问那几个非主流少年后得知,他们确实翻动过尸体,还用石头砸过尸体的头部!再加上头部已经生蛆,只从照片上无法判断死者死于何种凶器。
警方询问三锤时,三锤表现的非常恐惧不安,他用颤抖的语气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死人站起来了……鬼
那几个非主流少年,三锤,癫鸡、滚水、烟女子、华丽,都接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七天之内,杀死你们。
当地警方联合电信部门,查出了这个号码的主人,正是水塔上的那具男尸,一个包工头,名叫金葵,几天前失踪……
白景玉说: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发短信呢?
梁教授说:这个案子有意思。
白景玉说:鬼要杀人,这则骇人听闻的消息迅速在当地传开,人心惶惶,尸体又不见了,一个孩子吓疯了,他们都收到了威胁短信,当地四街公丨安丨分局束手无策,请求咱们特案组协助调查。
苏眉说:日本有部恐怖片,叫《午夜凶铃》,凡是看到一盘录像带的人,都会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然后在七天内死亡。看来,照片上的这几个少年,在劫难逃……
包斩说: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后,很可能再次发生命案!
画龙说:走,出发吧,去捉鬼!
道士捉鬼需要桃木剑,丨警丨察捉鬼也需要一些特别的装备。白景玉表示,上一个案件,富家女地铁失踪,囚禁在猪场地窖,特案组成功破获,已经名震全国。无论是上级领导,还是下级各地警局,都对特案组期望非常高,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白景玉让助手拎进来四个密码箱,特案组成员打开后,每个人都眼前一亮。
画龙的箱子里装着一整套最先进的警用枪械装备:92式9毫米手枪、网枪、88式狙击枪、多功能警用匕首、催泪瓦斯、搏击手套、防恐面罩、战术腰带、攀援装置等。
画龙问包斩:你的箱子里放的什么,侦破小说吗?
包斩的密码箱里是一些高科技刑侦工具,有些甚至是特工装备——警用无线影音侦搜仪、隔墙窃听器、猫眼窥孔、狼眼手电、激光夜视观测仪、针孔摄像机、追踪定位戒指、手表式数码相机等。
苏眉的箱子里放着一部迷彩色的笔记本电脑。
画龙说:你的小本本能打游戏吗,无线上网?
苏眉说:菜鸟,这台电脑是军方和中科院联合研制的最新科技产品,内置卫星信号接收装置,完全linux系统,开放源程序,你可以在北冰洋的冰层下面玩网络游戏,因为它还有防水功能。
画龙又问梁教授:梁叔,你的箱子里有什么,给我们看看。
梁教授笑而不语,合上密码箱。
苏眉说:我们该出发了,拎起你那野蛮人的箱子。
画龙说:你的呢?
苏眉说:科技之箱!
特案组成员,每人配备一款特制的iridium卫星手机,还有一套微型对讲装备。画龙认为,特案组成员还应该配备一副墨镜,那样会使特案组看上去更神秘,给人一种很牛逼的印象。机场安检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麻烦,尽管特案组出示了持枪证明还有公丨安丨部门的证明信,但是机场工作人员要求人枪分离,由机长暂时保管。
在飞机上,画龙沮丧的说,这次办案,还没出门,就让人把枪给缴了。
梁教授的密码箱,在安检的时候顺利通过,大家对他箱子里的东西都感到很好奇,一再要求打开看看,梁教授笑着打开密码箱,里面只放着一本《圣经》。
飞机在机场降落后,四街分局局长亲自开车来接,由此可见当地警方非常重视。局长对特案组介绍说,四街分局下辖四个派出所,分别是东街、西街、上街、下街。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后,最先出现场的是下街派出所,那个公园也在下街派出所的辖区之内。
梁教授说,那我们就去下街派出所,腾出一间房子作为特案组办公地点就行。
局长说,我建议先去局里吧,刑警总队队长,治安处处长,分局领导都在局里等着呢,为特案组装备了一个简单的欢迎午宴。
画龙说,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局长无可奈何,只好将车开进了下街派出所。
在派出所内,当地警方详细的汇报了一下案情。
死者金葵四十二岁,某工地包工头,和工人聚餐喝完酒后,声称回家,就此下落不明。经过家属辨认,照片中水塔上的尸体正是金葵。警方也对金葵的社会背景和人际关系做过大量调查,没有找到可疑之处。水塔上发现尸体的五个少年,年龄最大的二十岁,最小的十七岁,均被学校开除,待业在家,平时是白天睡觉,晚上在网吧通宵上网。他们收到威胁短信后,已被警方严密监控,暗中保护。发送短信的手机号码,确认为死者金葵生前使用。目前的情况是:死者尸体和那部手机下落不明,手机处在关机状态。三锤躺在医院,精神恍惚,白天自言自语,晚上说梦话,警方多次询问那天晚上他在公园看到了什么,他声称自己看到了鬼,看到那个死人站了起来,鬼要杀死他,追他,他拼命的跑,还摔了几个跟头,跑回家里就晕了过去。
梁教授问道:三锤晕了过去,是谁最先发现的?
派出所长回答:一个叫华丽的女孩,她和三锤是恋爱关系,住在他家,当时三锤的父亲刚刚交车回来,俩人一起把三锤送进了医院。
苏眉说:呃,两个不良少年,这么小年纪就同丨居丨,爸爸也不管。
派出所长说:三锤的父母离异,父亲开出租车,平时很少在家,对孩子缺乏管教。
包斩对梁教授耳语了几句,梁教授点点头,包斩从密码箱里拿出一只录音笔,他让警方悄悄地把这支录音笔放在三锤的床头,用来记录三锤睡梦时说的话。
一个人的梦话往往含有大量信息,与平时思维相仿,多为白天所想的事情。
第二天,警方整理了录音笔录下的内容,从那些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中,从那些不连贯的梦话中,他们得到了一条信息:
那天晚上,三锤在公园里看到了一个穿雨衣的人,雨衣里鼓鼓囊囊的,好像背着什么东西!
这个多雨的小城,街道两边栽种着栀子花,白色的大花瓣淋在雨中。
下街公园,自从发现了一具尸体后,游人变得寥寥无几。水塔已被警方封锁,平时,这个地方人迹罕至,杂草丛生,现在变得更加阴森恐怖。特案组四位成员出现在公园,苏眉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公园管理处的人介绍,这个水塔建于50年代,已经废弃很久了,以前有一些掏鸟窝的孩子常常上去玩,后来那几个孩子长大了,他们组建了一个摇滚乐队,常常在水塔上声嘶力竭的唱歌。
包斩爬上水塔,又下来,在周围的灌木丛中蹲下,他用手数着路灯的数目,观察着小径上的行人,他时而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时而又摇头否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