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辆大车,十八层地狱!
天亮了,这地狱展现在人们面前。混乱的车队占据了整条泥泞的街。犯人们铐在一起,全都是死尸般苍白的面孔,*透的破_yi烂衫粘在身上,大多数都在打哈欠,其余的低声说着什么。有几个用麻绳捆着,是病人,蔫了吧唧地低着头,身上的烂疮正在发炎流脓。
围观的居民越来越多。
有几个兴致好的犯人开始向观众挥手致意,咧着zhui笑,一名高个儿犯人搂着一名矮个儿犯人向人群里的小姑娘乱抛飞吻,矮个儿犯人正说着下流话。
领头车上的犯人唱起了一支在狱中广为流传的歌,后面车上的人得意扬扬吹着口哨伴奏。场面越来越热闹了。押解的丨警丨察忙着修复道路,_geng本无暇顾及犯人的事。有两辆车上的犯人开始互相谩骂,另外一辆车上的犯人在威胁观众。
第五辆车上的犯人在_have a bath_,因为老天正在下雨。人们可以看见毛茸茸的Xiong脯,各种各样的文身,鹰、虎、龙、蝎子、带火焰的心、缠绕着蛇的剑、烟烫的疤、忍字和恨字。有个犯人搓着脖子抬头说,多好的莲蓬头A!
第九辆车上的犯人就不要说了。一整车人都乱屙乱Niao,臭气熏天,有个坏家伙笑呵呵地把大便甩向观众。
第十一辆车上是nv犯。一个nv人抓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我好像看见我丈夫了。”
第十五辆车上的犯人在乞讨,向围观的群众要烟抽。有个老犯人对着路边卖油条的娘儿们高声喊:“大妹子,炸的那是油条吧,我都闻见了。油条好吃,我最后吃这东西,我想想,噢,得是十年前了,我判了无期徒刑。他舅舅的,我得死在监狱,给我一_geng吧,让我尝尝那滋味。对对,大妹子,扔上来,捡_geng粗的,我接住了,咱兄妹俩,我就不客气了。”
最后一辆车上是小油锤在演讲,他打着手势,唾沫四溅。他讲得很shen刻,仿佛从zhui里能吐出石子来,人们不断地给他起哄叫好。下面是那段话:
“我爹和我娘,一个在牢里,一个在土里。都不是啥好鸟,全是王八蛋。我认识我娘,没见过我爹,不对,见过一次。前几天,我看见一具骷髅,有人说,瞧,那就是你爹。你们说说这叫啥事A,我第一次见到我爹,我爹却死了,成了那个模样。啥,你问我咋进来的。我偷东西呗,一不留神儿把人家的肝给捅了。那不是故意的,我割他钱包,他逮住我非要送公丨安丨局,没法子A。不能赖我。割钱包,干;割喉咙,不干。我j着哩。什么?找份工作?我要是挣的比我偷的多,还愿意当小偷A?我的胳膊也想干活,我的脑袋却不答应,我娘从未教过我什么叫工作。你知道我娘教过我什么吗?她什么都没教。干坏事还是我自学的,我干完坏事还想干更坏的事。当小偷最没出息,老挨揍,我要出去得琢磨着抢点银行啥的。”
场面越来越混乱了。
押解队长向其他丨警丨察命令道:“去,让**养的安静点。”
于是每辆车上都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棍Bang声,橡胶警棍砰砰地响,闹得最欢的犯人也都屈_fu了押解队长又说:“路是修不好了,最后一辆车上的犯人下来,到前面推车去。”
二十多个犯人排成队,小油锤走在最后面,在一个街角,他本该跟着队伍向左转,可是他却向右一转,像个屁似的消失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旁边那个押解队长竟然也没看见。
是那队长故意放走的吗?
不是!
队长后来在报告中回忆说,我当时就打了个喷嚏,他就不见了。
有些事情是不该详细描写的,越狱就是其中之一。
好吧,让我们闭上眼睛,去看看黑暗中的越狱。
邬庚庆用风筝越狱,姚元松用头发打开手铐越狱,麻英用牙刷挖洞越狱,魏振海利用粪坑越狱,康升平纵火越狱,宋海洼劫持人质越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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